子,这日正当时。
不想再夜长梦多,他匆匆起身,去往后山。
配方他早已背熟,草药也是寻常药材,并无多少特异,只是生长的地方刁钻,需要在崖上爬上爬下。
陈星瑜干脆在后山转了两个时辰,将那配方上的药材全都收集齐备了,一起拿到自己的江畔石室之中。
药材的炼制不难,只大半天的功夫,所有的炮制便已完成。
陈星瑜看着准备好的材料,却陷入了沉思。
配方中需要人血的,大都与控制有关,想起陈振豪当时的建议……
难道,竟与曲连吉家的女孩有关?
石室之外,突然窸窸窣窣一阵响,木门吱呀一声,小谛听的脑袋从石室门口拱了进来。
大概是因为好几天没见,一眼看见少年在此,它十分开心,“嗷”地一声就撞开了木门,扑到了陈星瑜的身上。
雪白的小脑袋在陈星瑜胸腹上拱了又供,又巴巴地把脖子送到少年手心里,谛听抬起明亮的眼睛,热烈地示意:要摸摸!
陈星瑜不由得失笑,把对木念晴的担心、对陈振豪的怀疑都暂时放到一旁,伸手在谛听雪白柔软的毛发上轻轻地抚摸着。
小谛听则一脸享受的模样,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少年全方位地为自己服务。
手指挠到小谛听下巴的时候,一丝血迹引起了陈星瑜的注意。
他轻轻用指尖抹了抹谛听的嘴角,疑惑道:“这不是你的血,今天吃什么了?”
“嗷!”小谛听目光一亮,炫耀地看了陈星瑜一眼,噌地窜出门去,得意洋洋地咬了个什么东西,又跑了进来。
“这是……”陈星瑜看着它把口中的事物大大咧咧地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小谛听的脑袋,“原来是只三脚蟾蜍,是不是很难抓?”
小谛听得意地点了点头,拿鼻子拱了拱陈星瑜的手,示意他把三脚蟾蜍装进罐子里。
“这是送给我的?”陈星瑜忍不住笑,“真是……谢谢你啊!”
小谛听似乎还有别的事,在石室中和陈星瑜玩了一会儿便跑走了。
陈星瑜望着那只蟾蜍。
不知它之前和小谛听之间是如何争斗的,蟾蜍全身伤痕累累,肚子上被尖锐的犬齿咬了个窟窿,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桌子上,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
陈星瑜缓缓回忆着《灵蛊制要》中对于蟾蜍的描述。
蟾蜍,喜欢生活在潮湿的泥穴和石下,背上的毒液可入药,肝脏、血肉也可以制作蛊药的药材,甚至于,有一味蛊药,就是需要将整只的蟾蜍与其他毒物放在一起,相互争斗后用混合了蟾蜍毒液的血入药,以控制中蛊者的神经。
控制……陈星瑜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他皱了皱眉,用一柄干净的小刀,在蟾蜍肚腹的伤口上挑了一下。
鲜红的蟾蜍血残留在刀尖上,鲜艳欲滴。
他想了想,在蟾蜍血中加入一点药粉,中和血中混合毒液的微微毒性,再将那滴调整过的血液加入了正在制作的蛊药之中。
夜深了,陈星瑜终于从药罐上抬起头。
这张药方特异,蛊药在制成的当时并无效力,还需在月光下晾晒一晚,饱吸月之精华,方可制成。
他轻轻松了松筋骨,揉着肩膀站了起来。
昨夜没睡几个时辰,今日又是攀崖采药又是制药,在石室中待了大半天时间,从脖子到后背全都酸痛得厉害。
陈星瑜忍着疼,踩着石室的桌子,将屋顶上的一块瓦片顶开。
这是他按照大师兄《灵蛊制要》里的记载,在屋顶留下的活动天窗,专门为了给蛊药吸收日月精华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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