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妈妈回了家。
“妈妈……”他坐在楚韵身边,看着窗外的路灯从车窗里一盏盏闪过,声音有点闷闷的,“我要是做了心脏移植,那我还能认识你吗?”
“你怎么这么想?”楚韵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脑门,“为什么做了手术以后就不认识妈妈了?”
“人家不都是说,我把你记在心里,”陈星瑜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左胸的位置,“我知道大脑是记忆的器官,但我总觉得,如果心没了,大脑记住了也没有用。”
楚韵笑着拍了怕他:“这又是在哪本杂志上看到的?不会的,这个世界上做心脏移植的人很多,可没有多少报道说那些人会失忆哦。”
陈星瑜靠在妈妈的肩头,轻轻点了点头:“嗯,我想记住所有的东西,记住妈妈、记住夏哥哥,记住现在的每一天……”
那晚回到家,陈星瑜很久都没有睡着。
隐隐的不安一直都在心下盘旋着。
他可以在一瞥之下,记住医院近二十层的科室分布图;可以一天之内记住彭玄生给他的初级道法书并且用得像模像样;也可以在副本里,仅凭记忆,就画出极度复杂的大脑开发图……
但是,不论他怎么回忆,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在这之后的十年时间里,他都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不记得这次发病,不记得章媛,他不可能不记得夏泽渊!
在他以往的记忆里,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夏泽渊打篮球。
他很疑惑,算算日子,这应该就是他心脏做手术的时间前后,难道因为心脏移植,他真的忘掉了很多东西?
夜幕深沉,隔壁的堂哥、楼下的父母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陈星瑜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烦躁。
他干脆翻身下床,习惯性地走到自己的小阳台上。
隔壁别墅的光依然亮着,书房的方向,夏泽渊还在书桌前研究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一截小小的藤蔓从窗口伸了进来,细细的尾端很快开出一朵粉色的铃兰。
“最近不太平啊,”铃兰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慵懒,“你怎么还在京市住着?诶哟,还在这个房间里。”
藤蔓猛地伸长了不少,在房间里逡巡一遍:“我也没觉得这儿有多好啊,老夏,你以前在一个地方住从来不超过一个月,这次都住了快半年了,宁可每天消耗法力来回奔波也不挪窝……”
那藤蔓猛然凑近了夏泽渊:“你不对劲,你真的不对劲。”
夏泽渊一伸手,把那藤蔓尖尖从自己眼前拍开:“什么不对劲,这里附近有异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到现在都还没查出异动源头。”
“啧啧啧,就你那样能查到什么?每天装嫩去上学,还打篮球……哎呀老夏,你是春心动了吧。”
那藤蔓再一次凑近了夏泽渊:“是你班上的哪个女孩?”
他熟门熟路地钻进书柜,搬了张前不久班级出游的集体照丢在书桌上:“来来来,告诉我是哪一个?”
夏泽渊刚想反驳,却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冲向书房的窗口。
“喂,你不要跑啊,这么害羞的吗?到底……”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睁睁地看着夏泽渊从二楼的窗口揪了个小男生进来。
小孩一脸苍白,只穿了件睡衣,夏夜虽然不冷,却被风吹得一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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