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刚落。
兀颜和牛以庸身穿中原常服,站在九鸢楼百步之外。
“公子,公子今夜总算来看我啦~”
“哈哈哈公子快来呀~”
这声音比鬼戎军配的刺刀还要尖,直接穿透人群,往四周发射,看着九鸢楼外的莺莺燕燕,兀颜道:“牛大人,准备出发了。”
“……”
没有回答。
“牛大人,你回句话……嚯,你干嘛?”兀颜偏过头,就看见牛以庸满脸苦相几乎给他跪下。
“小兄弟,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帮我给陛下求求情。”牛以庸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是个出注意的,为什么要我来这里啊?”
牛以庸这人,聪明是聪明,毕竟是沈之屿亲自选中的,无论是权术和谋略,都是这一批寒门中的佼佼者,这次来九鸢楼也是他的主意四大家之所以能遍布朝野,就是靠的人脉关系,放眼望去,京城哪个地方最是人际关系最杂最乱的地方?当然是九鸢楼了。
更何况,九鸢楼还姓“王”。
今早,牛以庸在议政偏殿义正言辞地告诉元彻:“陛下,臣以为,四大家若要行动,除了他们自己的府邸,九鸢楼定然是一个非常可能的据点,陛下可在这几日派人混进九鸢楼,打探消息。”
“准了。”元彻在如山的军务中点了点头,“你和兀颜去,花的银子找耶律录报销。”
“臣遵……啊?”
“啊什么啊?”元彻不耐烦地抬起眼,“有意见?”
“没没没……”
朝廷新贵牛大人哪都好,就是为人太过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凌然包裹在身,比陛下那把长\枪的枪杆还要“直”,恐怕佛祖来了都觉得他很刺眼。
九鸢楼外,兀颜告诫自己要忍,打死人就不好了,刚要开口,牛以庸又气沉丹田:“小兄弟,小兄弟!你看看我,我之前穷,连一亩良田都没有,讨不到老婆,现在好不容易得到陛下和丞相大人的青睐,入了仕,眼见就可以找媒婆张罗张罗自己的婚事了,怎么可以去这种烟花之地呢?这不是对不起以后的娘子吗???”
兀颜:“进去而已,又不是让你干什么!”
“不行不行!”牛以庸把头甩出残影,“不好不妥不可以!伤风败俗有辱斯文寡廉鲜耻!”
兀颜:“……”
搁这儿绕口令呢。
兀颜倒吸一口气,正想着怎么把这牛皮糖收拾好,忽然灵光一闪,蹲下身:“牛大人曾说过大楚文人以丞相大人为楷模?”
牛以庸停下甩头:“是啊。”
“那你换个思路,这九鸢楼呢,其实丞相大人也来过,你并不是去什么烟花之地,而是追随丞相大人的脚步,岂不好了?”
“什么,丞相大人怎可,他和谁……”
“和陛下。”
“……哦。”
兀颜:“想听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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