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银子多。”
“是啊,所以不怕,一次修不满意就多修几次,修到满意为止。”
剩下的两个铃铛在他手心“叮当”一响,十分同意这个提议。
“子远,京城出事了,瘟疫已经在京城扩散开,我们还没有做出解药,你又有身上有伤,十分危险,先回去可以吗,不要让沈大人……”说到这里,耶律录的喉结滚了滚,“和我担心,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温子远眨了眨眼:“你为什么睡不好?”
耶律录:“谁知道呢?”
“齐王自作孽,这次的疫病就是他带来的,他该死,你杀了他的护卫算是替我们帮了大忙,不用自责。”
温子远没说话。
“我们会抓住他的,无需担心,沈大人现在和陛下在一起,肯定也很安全。”
温子远还是没说话。
但这几句话都落在了温子远的心坎上,将他内心的担忧和恐惧精准无误地驱散。
“保护你们是我们的责任,怎么能劳驾你堂堂温小公子动手呢?可不许抢我的职务啊。”耶律录笑着,冲他伸出手,“来,回家吧,”
温子远的目光定在耶律录的手上,好半响,才缓缓伸出手,而就在放去耶律录手中上一刻,他忽然收了回来:“耶律录,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我是怪物。”
一个时辰前,就是这个地方,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脚边已经堆积了尸体,齐王逃之夭夭,一位还没彻底断气的护卫惊恐地盯着他,双目凸出,嘴里喃喃着:“怪物……怪物!!!”
“咣当”一声,手中的弯刀落下,砸在地上,温子远也被吓到了。
倒不是说温子远没有杀过人,实在是眼前的场景太过阴森,护卫的四肢被砍去,脸和脖子上起码被割出十道口子,皮肉往外翻,深可见骨这不是在杀他,而是故意虐待、凌迟。
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起码上一次,失控时还是有意识的。
“我会不会哪一天彻底变成神智不清只知道杀人的怪物,然后我哥,你们就都不要我了。”温子远低声道,“我真的控制不住,我不想伤害你们的……”
后面的声音带上了哽咽,再被耶律录不由分说地打断道:“子远,别这么想,算来这次是我的不对,明知道你生病了,还刺激你,我不会丢下你的,沈大人也不会,所有人都不会。”
“真的吗?”
“真的。”耶律录竖起右手三指,举在耳边,正色道,“我对天发誓。”
北境人对神明的信奉远超于中原,一旦发誓,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遵守承诺。
温子远眼眶还湿着,嘴角却被他动作逗得微微上扬:“这么认真做什么?”
“因为很重要。”耶律录道,“没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温子远微愣。
都说温小公子没心没肺,心眼比那酿酒的酒缸还要宽广,这话不假,从前有小姑娘朝他示好,送他亲手绣的手绢,风流倜傥的温小公子立马“好心”帮小姑娘指出针脚错误,并说配色太俗,下次试试换做黛绿点缀,必定好看许多,羞得人家姑娘将手绢砸他身上,哭哭啼啼地跑了。
对于这种事,沈之屿也没办法,教了他不止一次不要乱说话,哪怕真的不喜欢,也要先道谢再委婉拒绝,不能表现出来。
温子远站在原地戳手指,回道:“我真的以为她是来问我针脚的。”
可此时此刻,他忽然感觉胸口里住进了一只聒噪的小鸡崽,叽叽咋咋上蹿下跳地喧闹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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