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一把拦了下来,“怀疑我?”
齐王笑道:“阿屿哪里话,你是读书人,不常握刀,万一挑不准致命的位置,让这个蛮夷皇帝……”
沈之屿打断他,冷声说:“我还是没有蠢到如此地步。”
“王爷如果实在不肯相信我,那就算了,沈某也懒得掺合这件事,李亥你要杀就杀吧,告辞。”
沈之屿非常果断,说完就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李亥率先反应过来,连爬带滚地扑过去,中途还被躺在地上的元彻的长腿绊了一脚,两三步扑着跪去沈之屿面前,抱着他的腿哭道:“大人……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元彻:“……”
如果有人现在蹲下看一眼,便可以看已经“死”掉的陛下额头冒出一根青筋。
齐王走过去,一脚踹开抱着沈之屿的李亥,李亥当场被踹晕过去,齐王笑着揽过沈之屿的肩膀:“好了好了,是本王错了。”
齐王一边说,一边带着沈之屿往回走,他见沈之屿浑身上下湿透了,衣服贴在皮肤上,本想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他身上,却发现自己已经断了一臂,便打断了这个想法,改为抬手将沈之屿侧脸的发丝别去耳后,掏出手绢替他轻轻地擦着脸上的水。
沈之屿下意识地一偏头,本是想躲避齐王的动作,却正好看见趴在地上的元彻拳头都握紧了。
沈之屿:“……”
这家伙,都不能好好趴着吗?
齐王的注意力全在沈之屿身上,元彻如今在他眼里与路边的乱草无异,连眼神都不想分一个,他将动拖得很慢,反反复复直至连沈之屿眼角的一根睫毛都擦干净了,才将手帕收回去,满意地看着沈之屿的脸,视线在那颗朱砂痣上再一次停留一段时间,忽然单手拉过抱住他,道:“是本王来晚了。”
沈之屿:“什么意思?”
齐王怔了怔:“你真不记得了?”
沈之屿一把推开齐王,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冷声道:“不记得了,王爷,我的诚意已经给了,你是不是也该将你的诚意拿出来?”
“哎,不记得也好,还以为你是因为本王小时候的调皮而故意不搭理本王,看来是本王多虑了。”齐王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后,话音一转,笑问道,“但在此之前,阿屿只回答了本王一个问题,还剩下第二个问题没有回答呢。”
“为什么一定要解药?”
沈之屿目光一凝都做到这一步了,齐王还是没有相信他。
不过。
沈之屿:“你说呢?”
齐王不解:“什么?”
沈之屿一把拍开齐王又一次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和他对视,齐王最先没瞧出个名堂来,直至他捕捉到沈之屿的眼角和嘴角忽然多了一丝血色。
齐王最先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那血色不减反增,两道血丝从他的眼角和嘴角缓缓流下,在苍白的皮肤上极为鲜艳,好似从深渊里探出头来的荆棘,将沈之屿缓缓缠绕,随时都能拖着他坠入谷底,索取他的性命。
“你怎么……”
“拖您的福,”沈之屿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我也染上了这病,还好奇我为什么需要解药吗?”
齐王却没心思和沈之屿开玩笑了。
他站在原地,压着眉盯着沈之屿,沈之屿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刚要开口,就被齐王一把拉住胳膊托至跟前,厉声道:“多少日了?”
“?”
“今日是你染上这病的第几日……算了,跟本王走!大楚境内已经没有解药了,本王带你去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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