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北境的时候, 这群鬼戎兵对元彻的称呼是“主子”,因为在家排行老二,年纪也不大,辈分长于他的有时候还会喊“小主子”,这是一个非常亲昵的称呼。
“老陈你收着点……”
“我就是个粗人,不懂他们那些谋权纵横之术,我只知道小主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那么小一个娃娃,坐在狼背上都要老陈我扶着,如今一晃眼长得这么高,二十多年了,兄弟们没舍得让他吃过一点苦,凭什么被一个中原人给欺负了去!?”
“要不这样,我们去帮小主子找个和姓沈的长得差不多的人来,娘的,天下有才又好看的那么多……”
“老陈!”
朋友打断他,厉声道:“你疯了吗?”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沈之屿走过去,左右别人看不见他,便直接捡起那个被扔掉的酒壶,将里面剩下的酒仰头尽数倒进嘴里,清酒顺着衣襟流下,打湿了衣裳,他也想大醉一场。
然后,补充道:“你们倒是找啊……”
沈之屿把酒壶放回原位,走向皇城外,他想逃离这里。
可能去哪儿呢?
回丞相府么,那里空空荡荡的,没必要回去。
沈之屿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温府,耶律录也在里面。
这两人原来这一世就……沈之屿摇着头笑了笑,可笑容还没在脸上留住片刻,便消失了。
子远在哭。
算来子远当下也该二十有三了,换做旁人家的公子,儿子都该断奶了,他还像个小孩一样该哭哭该闹闹,嚎起来整个屋子都要颤上三颤,也对,反正前有沈之屿哄,沈之屿没了后,又遇上了耶律录,这辈子都可以不用长大。
“走开!”温子远一把推开耶律录,“都是你们!你们来中原干嘛!你们不来我哥就不会死了!我没有哥哥了!!!”
耶律录哑口无言,虽然这话有些无理取闹,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再加上他本就不会和温子远争辩什么,只好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温言道:“好好,我不过来,我保证不过来,子远,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我说了我不吃!”
温子远抓起小桌上的粥便砸了出去,粥是耶律录刚端进来的,还很烫,手背立马被烫得一片红。
耶律录看得心立马揪起,都顾不上自己也被烫着,只想要带他去用凉水冲手。
刚跨出一步。
“滚啊!”
温子远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随即又抱住自己的脑袋,嗓子哭得一抽一抽的,耶律录连忙退出去。
屋外,沈之屿看着耶律录一拳锤打在梁柱上,力道之大,手骨都打出血来了,是盛怒无处发泄,只能独自垂头丧气的无奈。
“你别管他。”沈之屿低声道,“确实不关你的事。”
耶律录听不见他说话的,更没法跟他沟通,沈之屿只能坐在一旁,自言自语道:“教你个法子,过几天带点吃的去哄,一会儿就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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