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沈之屿,点头。
“臣有时候也会这样,想要尽可能地避免死伤,多保一位算一位,但天不遂人愿,有时候甚至适得其反。”沈之屿道,“渐渐地,臣总结出来一句话。”
元彻追问:“是什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无论你做了多么万全的准备,总会有意料不到的部分,陛下,做事尽力就好,没必要过于杞人忧天,剩下的顺应时局即可,你也是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沈之屿收回手,侧过头,元彻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兀颜还是笔直地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除了个子长高了些,和当年在狼口底下见着他的模样一模一样。
“兀颜,过来。”元彻忽然冲他喊了一声。
兀颜还沉浸在无家可归的悲伤中,听见声音的第一瞬差点没反应过来,跑来正要重新跪下,就听上方道:
“你可知罪?”
“属下知!”兀颜立马答道,“属下不该违令,让陛下为难!”
元彻见他还是这几句话,不满道:“错了。”
“三次机会,你若今天说不出错在哪儿,朕就打断你的手脚叫人把你丢出去,永远不许回京城。”元彻警告说。
兀颜又是一颤,低声道:“属下没有保护好丞……”
“错,最后一次。”
“属下……属下……”兀颜不敢在随意开口,浑身发冷,元彻的视线让他不敢插科打诨,更不敢当着陛下的面再找丞相大人求助,冥思苦想间,脑袋里忽然冒出沈之屿送他来时的对话:
“陛下明明可以将这件事揭过,却小题大做撤了你的职,你讨厌他吗?”
“不讨厌。”
“为什么?”
“属下当年被陛下救下时,几乎已经断气了,是陛下带着医官们不合眼地守了属下三天两夜,才把属下救了回来,就算陛下要杀了属下,属下都不会有半分怨言。”
沈之屿点了点头:“要记住这句话。”
兀颜恍然大悟,声音蚊子呓语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属下今后一定会爱惜性命……”
说完就第三次紧张起来。
好半响。
“嗯,归队吧,从最末重新做起。”
兀颜一顿,紧接着喜极而泣道:“是!”
稍后,已经拔腿往回跑了几步的双腿忽然调转回来:“谢陛下!”
元彻双手抱胸,挑起眉:“谢谁?”
“谢……”兀颜一个机灵,转向沈之屿,“谢大人!”
沈之屿摆摆手,让他别嘴贫,快回去。
时间紧迫,大军不宜久停,元彻虽说是借着赈灾的名头去削藩,但旱灾也不假,能早一日将粮食运往灾地就别晚一日,兀颜的出现已经耽搁了时间,他该启程了。
大军已经整顿完毕,耶律录过来禀报随时可以启程,元彻点点头,跳下马车,回头叮嘱道:“京城若有什么事,记得去找师父,师父也处理不了的就给朕写信,近来天热,不要总是吃冷食,朕会尽量赶在冬天之前回来。”
“慢慢处理,切勿心急。”沈之屿说着,看向耶律录,“需要帮你带话吗?”
耶律录没想到沈之屿还会找他说话,想了须臾,从衣兜里拿出一枚长命锁:“麻烦大人帮在下将此物给子远。”
这长命锁实在是命途坎坷,首先是缺了一角,后被人踩入泥中,好不容易被耶律录补了回来,又一直没机会回到主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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