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祭台离此地莫约五十里,四面环山,内里树木葱郁,除了一条开凿的路进山出山,其余山坡异常陡峭,如果对地形不熟许,很难通行,祭台处于大山腹部中央,一旁还有一座观音庙。”
元彻挑出几个关键词:“树木葱郁?只有一条道?”
“对。”吴小顺进一步解释道,“那地方其实荒废很久了,就算要祭祀祈祷,正常来讲也不会去到这么远,据说里面毒虫异草遍地,乡亲们避之不及,草民从小就被爹娘教育不许靠近。”
元彻沉思着点点头,当天夜里便召集了所有鬼戎亲卫军,两个时辰后,兀颜带着一道密令,趁黑从他们所在的山洞悄声掠出。
亲卫军们也重新散开,各司其位,忙活了大半夜,元彻终于得空,向一位老妇人借来针线,点上烛灯,摸出坏掉的臂缚,亲自缝补起来。
许是这种暖灯下穿针挑线的场景太过安宁,削去了他往日的锋芒,再被身上的少年气一衬,跟情郎似的,老妇人从起初地好奇,到慢慢走上前来,站来元彻身边:“你这一针错了,退出去,从后面绕。”
元彻一愣,他一个皇帝,对针线活当然是没有研究,只是觉得是沈之屿送的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老妇人也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纠正的是当今陛下,吓得顿时僵在原地。
“无需拘礼。”元彻也正在为这些线发愁,出声宽慰道,“你详细说说该怎么走。”
老妇人道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从元彻手中接过臂缚,给他示范了一部分,其实针线活儿也在于一个巧字,元彻常年舞刀弄剑,对力度把控十分精准,一学便会,后面除了一些拐弯处再次虚心请教了一下老妇人,其余都特别轻松。
缝好后,元彻重新绑回手臂上,顺手抚过一旁已经几乎看不出的刀痕,目光中温柔的毫不遮掩。
老妇人也最终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下放下了敬畏,甚至还开口笑道:“陛下,瞧您这样子……心上人送的?”
“没错。”元彻回道,“心尖儿上的人。”
“哎哟,”老妇人来了兴致,往里面挪了挪,“咱们有新的皇后娘娘了?”
“……”
元彻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甩开脑袋里稀奇古怪的画面:“不是。”
他可没这胆子。
老妇人啊了一声,有些失落:“那是妃子啊?”
臭男人,怎么可以不喜欢正妻呢?
元彻战术后仰,咂巴了一下:“也不是。”
老妇人啊得更大声了:“难道是宫女?你连名分都不给别人?”
看走眼了,还以为是个好人来着!
山洞内一览无余,没有墙壁隔开,这句话引来无数目光,又碍于对面是皇帝,大家又强行扭回头,换做用耳朵去偷听。
元彻将这些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无语至极的同时汗如雨下,几天前单枪匹怕上塔铁萨山脉都没如此紧张过,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再说错一句话,明天就会被钉在耻辱墙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是,你别瞎说,朕这个……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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