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地势复杂,除了祭台这一圈较为平坦,其余皆是陡坡断崖, 那一喊声如同落在滚油里的水,拥挤的人潮顿时炸开。
一时间, 根本分不清声音是从何处传来, 更没空辨别是真有危险还是有人故弄玄虚。
耶律录猛地回头。
只见远处一股浓烟升起, 并以极快地速度扩散开。
早在魏王第一次提起此地时, 耶律录就在猜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些藩王兵自是无力与鬼戎兵正面对付的,魏王不是傻子,弑君谋逆之罪一旦失败, 不仅仅是卸王爵这么简单,九族尽屠, 他们家里上上下下妻儿老小一个也逃不了, 他不会做这种毫无胜算的赌局,但力量不够, 经验来凑,不得不承认,土生土长的藩王兵在对地形的熟悉上超出他们太多。
地利再加上天时,密林高山, 炎热大旱,无非一种可能山火。
毕竟自然灾害面前, 谁都是肉\体凡胎。
果不其然,就是这样一个打岔,台阶下原先跪着的五位藩王不见踪迹。
耶律录察觉到一道箭光向自己袭来, 他闪身一躲, 却发现这只箭的目标不是自己, 背后一声惨叫发出,只见临时拉来主持祭祀大典的祭师被一只流箭射中,后仰倒地。
耶律录连忙上前查看,奈何此箭力道太强,是冲着要人性命去的,祭师当场毙命魏王担心耶律录挟持祭师带路,索性杀了。
一位鬼戎兵赶来,护卫在侧:“将军,属下来迟!”
“将军!”又一个鬼戎兵来报,“出事了,那些藩王兵突然之间开始上吐下泻,没多久就瘫倒在原地,抽搐而亡!”
耶律录:“中毒了?”
身边祭师的尸体还没冷透,此话刚一出口,耶律录就立马回过神没错了,肯定是中毒,魏王靠着山火来弑君和推脱责任,此事定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除了几位心腹,就连这些士兵在他眼里都是碍脚的,能少一张嘴就算一张嘴,于是便将毒药算好计量参进士兵们的吃食中,让他们走不出这片密林。
丧心病狂啊。
若不是鬼戎军自带粮食,此时估计也一起遭此黑手了。
“将军,当下该如何?”
是先逃命,还是去追杀魏王?
此时山火已经开始蔓延开,百年植被正在被无情的大火吞噬,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犹如身处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
耶律录叹了口气,心想陛下这次可欠大发了,回去之后肯定要狠狠敲诈一笔:“传令下去……”
话音没落,几道身影飞掠来。
混乱之下,逃命都来不及,没人会去顾及旁人,兀颜轻而易举地带着那五十位年轻人赶来:“将军!陛下有令,让我们带你们出去!”
“魏王等人跑了。”耶律录道,“可有打算?”
“有!陛下埋伏在外,就等他们出来!”兀颜简明扼要道,随后向后一招手,“大伙们,带路!”
五十位年轻人立马按计划散开,每人个带着一队鬼戎士兵,手脚灵活又敏捷,他们的脑袋里像是有张地图,此般深山腹地中,哪儿有沟渠,哪儿有小道,哪儿是断头路不能去都记得清清楚楚,幸好鬼戎兵训练有素,若换来普通人,压根跟不上。
另一边,魏王等人在一小只队伍的护卫下从一处灌木中探出身,回望已经变得烈火重重的山林,还没来得及偷笑,就和元彻以及亲卫军迎面撞上。
魏王吓得后退几步,眼角微微抽动:“大胆,你是谁?”
运气也忒背了,怎么还有人在这儿?
他瞧元彻身边只有百人左右和一群畜生,不算多,背在背后的手悄悄打了个手势,暗示护卫队伍看准时机,直接杀出去。
元彻跳下狼背:“你就是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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