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屯兵养精蓄锐,等陛下你收尽众国后,出其不意的反咬你一口。”
那天,元彻活生生地被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到当下
魏王的阴谋被揭穿。
山火再次拔高一个度,外墙开始摇摇欲坠,紧接着,横梁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砸下,魏王就站在正下方,没能反应过来,当场被埋其中,看到这里,元彻心中明了,此处没有什么逃生之法,仅仅是魏王的自尊心作祟罢了,他收回刺刀,不再陪这疯子作死,转身往回跑。
轰隆一声巨响,观音庙在元彻跑出十步之后彻底成了废墟。
烈火重重中,一个细微得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哀鸣缓缓响起:
“本王的父亲……一代枭雄……”
“他镇守北方,一世本分……却死后悲怆,没有容身之地……”
“父王啊,儿臣来找您了……”
李氏皇族又一笔理不清的糊涂账落幕。
与此同时,元彻心里咯噔一声。
他迷路了。
四处都是热浪和黑烟,头顶随时可能有被烧得干枯的树干坠落,而来时匆忙记下的地标已经不复原貌。
元彻抬起湿漉漉的袖子捂住口鼻,侧身躲过一簇爆炸开的火花,火花的冲击力让他后退好几步,后脑撞上了不知何物,视线开始发昏,情急之下,他连忙抓出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奋力一吹。
耶律录这边莫名顺利,魏王杀死藩王兵的举措在无意间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这一路上,除了需要躲避一下烈火,他们几乎没有遇见其他的阻碍。
可在跟着吴小顺等人出来后,左瞧右瞧都没瞧见元彻,一打听,竟跟着魏王冲进去了,耶律录咔咔嚓嚓地扭过脖子,回望这片几乎变成火海的山林,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脑袋空空。
这时,一直守在原地的头狼忽然竖起耳朵,叼过一旁累得大汗淋漓的吴小顺丢在背上,在吴小顺的嚎叫声中,迅速冲进火海。
一干年轻人莫名其妙:“它是在?”
耶律录却放了心,摆摆手。
不出片刻,头狼就带着吴小顺和元彻出来,明明救的是元彻,跃下狼背时,却是吴小顺两腿一颤,晕了过去。
兀颜拽起他的衣领来摇了两下,没醒:“他咋了?”
有人答:“他怕吃过人的狼!”
兀颜:“?”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元彻出来后,发晕并没有减弱,他瘫坐在地上,接过一名亲卫递来的水壶,扒出塞子,对着头顶从头淋下,随后又缓了好一阵,才清醒些许。
耶律录走上前:“如何?”
“自焚死了。”元彻差点以为要交代在那里了,心里窝火,呸了一口,道,“狗日的老子还以为他是想跑路,站在那里和他对骂了好一阵,就等着开溜时杀进去看看是哪个龟孙子接头搭把手,站不起来。”
耶律录:“……”
这么多人在,皇帝这样爆粗真的好吗?
不过见他还有力气骂,想必没出什么大毛病。
旱灾之下,根本没有多余的水来扑灭山火,老天爷也不作公,滴雨不落,最后是闻讯赶来的老百姓齐心协力,拿起铲子挖出一条隔离带,将这场大火困在了南山祭台里,任其独自焚烧了七天七夜。
密林变成荒坡,焦炭般漆黑的土地像是一道疤痕,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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