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前,魏喜顺着这条缝蹿了进来,小脑袋上全是雪。
“冷冷冷死了。”魏喜牙齿都在发抖,手中托盘上的姜汤却护得好好的,他将汤盏递给沈之屿,“大人,还是烫的,小心点。”
身体不好后,每年冬天沈之屿都得靠姜汤驱寒,魏喜做饭的本事不行,但熬姜汤的手艺早已经练出来了。
沈之屿接过姜汤,见他鼻子冻得通红:“别出去了,去那边烤烤火。”
无烟炭炉在屋子里放了三个,魏喜点点头,跑去左手边那个蹲下。
亲卫递了魏喜一张帕子,让他把雪擦去。
今年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近十年都没这么冷过,若非京城已经活过来,恐怕得冻死好一批人。
目光回到折子上,元彻问道:“如何?这折子能信吗?”
“不好确定。”沈之屿泯了一口姜茶,被姜独有的辣刺得皱眉,不过胃里很快就暖起来了,“可有查楚国近来的动静?”
“有!”
江岭从一堆乱的案头中翻出一封信,风风火火地递去沈之屿面前。
信上说,先帝的兄弟楚王在三个月前薨了,如今的楚王是先楚王的嫡长子,这嫡长子年纪不大,只有十八岁,能耐却比先楚王强很多。
元彻举兵魏国时,虽面上说的是去查旱灾民乱,但有心人都知道,陛下就是去削藩的,唇亡齿寒,再加上藩王之首齐王已经失踪许久,这位小楚王当即便找来南方诸王商议,说与其等新帝收拾完北方再来收拾南方,不如主动投诚。
元彻疑惑道:“那群人愿意?”
李氏皇族,虽然蠢得各有千秋,但很少有人不战而降就连最没用的李亥也知道躲在沈之屿背后和元彻打架。
“大多数是不愿的。”江岭道,“陛下请看。”
小楚王不服众,那日商议的晚宴上,当即有藩王拍桌而起,嗤笑他胆小怕事,让他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害怕就滚回亲娘身边哭鼻子去。
“哦对了,小道消息,据说先楚王妃并非这位小楚王的生母,这位王妃是续弦,小楚王生母在生下他后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沈之屿听到这里,眼角微微跳了一下:“据说?”
江岭道:“是的,这事儿怎么说呢,原王妃家是一对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靠模样根本分辨不出来,原王妃出事后,这位妹妹就来续弦了,可还有种说法是,这就是原王妃,根本不是妹妹,先楚王的态度模凌两可,王妃母家也不出面解释,算是一笔糊涂账,众说纷纭,什么都在传。”
元彻已经听得晕头转向了,只依稀分辨出“正妻没了娶了正妻孪生妹妹”这一句,啧道:“真会玩。”
众人:“……”
“就算一模一样,儿子也不可能会认错亲娘。”沈之屿道,“小楚王对她态度如何?”
“挺客气的,好吃好喝地供着,早晚定省一次不落,但也就是太客气了,所以下官才觉得不像亲生,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么一个说法,多多少少是有些事情在其中的。”
沈之屿沉思片刻:“后来呢,他又是如何说服其他藩王不战而降的?”
“他将其他藩王的家眷囚\禁了。”元彻已经在他们讨论的时候看完了信的后半,答道,“这小楚王还真有点东西,他并非以商议政事邀约的他人,而是中秋节,南方那边好像有中秋团聚的习俗,中秋晚宴上,小楚王忽然提出弃爵保命,其他人反对,几番争论无果后,小楚王干脆直接带兵包围了晚宴上所有的人。”
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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