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渺不再多言,拱手告辞,待她彻底离开天牢,鬼戎兵便将这一块的天牢牢门从内锁上,确保不会有路过的狱卒误入,然后熄掉走道里的火把,只留下关有楚王牢房里的那几簇。
黑暗使整个环境顷刻更压抑了。
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因这光变得晦暗扭曲起来。
李寅皱起眉,艰难地拖着镣铐不让自己弯下腰去,他没心情再说笑了,紧盯着沈之屿,越来越觉得这张脸熟悉,稍后,猛然想起:“是你!”
沈之屿解开了自己袖口束口的绳扣,活动了下手腕。
李寅很少来京城,上一次还是跟着先楚王来,那时先帝还是太子,他不讨先楚王的喜欢,被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皇城,迷了路,途中,误打误撞看过先帝和先帝身边的伴读一眼。
沈之屿的模样从小到大没有太大的改变,很容易让人记住。
“你不是应该跟着李亥……”李寅还处在惊奇中,话音未落,忽又将一切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你在后面帮新帝对付我们,哈哈哈哈哈李家人真是活该啊,被自己养的看门狗咬得骨头渣都不剩,真出气!”
沈之屿默不作声地看着李寅将李氏十八辈祖宗都挖出来鞭了尸,随后还夸赞了一句自己:“沈相,你好毒啊,看来我们是一类人。”
沈之屿隐在暗处冲他笑了笑。
笑得有些阴森鬼气。
沈之屿太沉默了,叫李寅有些疑惑,他靠近些许:“怎么不说话?你就不好奇我为何希望李家人全死掉?”
“……”
牢内回荡着李寅的声音,良久,沈之屿才启齿轻答:“不好奇。”
像是故意地,紧接着,还特地补充了一句:“你们的恩怨关我什么事?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李寅当场呆住。
此话太无情了,普通人听着都觉得有些过于冷血,更别说是李寅,只见李寅当场气得浑身发抖,后牙槽被自己咬得嘎吱作响:“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沈之屿又不理他了。
下一刻,李寅以惊人的力量拖拽着镣铐一并暴起,冲向沈之屿。
然后在三步之后,被两位鬼戎兵摁倒在地。
李寅狼狈地趴在地上,喝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像你这种之前靠给李氏当狗现在又冲新帝摇尾巴的人,活得是那么舒服又自在,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艰难!”
“嘴巴放干紧点!”鬼戎兵抓着他的胳膊,反向一拧。
李寅疼得顿时大叫起来。
整个过程,沈之屿无动于衷,等惨叫落下,才不慎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两位鬼戎兵松开。
“大人,这怕不妥,”鬼戎兵道,“这人根本没有关听话,还是让我们帮您……”
“松开。”
鬼戎兵倏地一愣,悻悻然地收回手,后退三步,露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李寅。
阴暗之中,沈之屿站起身,抽出一旁鬼戎兵腰上的短刺,先在自己指腹上试了试,不错,触刀即见血,足够锋利。
而下一个画面,就连鬼戎兵们都看得抽了口气,一时间差点没能反应过来。
沈之屿竟将短刺插\入了李寅的手指,然后转动刀身,干脆利落地削下了对方的两根手指头!
鲜红溅在了丞相大人的侧脸,但他面不改色。
脱离身体的残肢被捡起来,端详片刻,再垃圾似的扔出去,和死去的老鼠恰好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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