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彻一愣:“这种事有些费时间和人力,一定要吗?”
“一定要。”沈之屿不容置疑,“此事并非凡俗礼节。”
两年前,元彻钻了黄巾叛贼的空子,轻松入主皇城,摁着半推半就的百官们的脑袋称了帝。
因此,他一直被李氏皇族骂做蛮夷皇帝,偷盗贼。
对于这种“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情,百姓们念着元彻好的时候,自然是无所谓的前朝都颓成那样子了,只要人不傻,都明白得跟着元彻才能活下去有饭吃可十年,二十年,或者百年后呢?
人是会随着时间忘却伤疤的,当他们吃饱喝足,过惯了不用殚精竭虑的生活后,还会始终如一吗?
万一有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李姓旁系子孙,集结一批军,拿着所谓的族谱扬言要讨伐元彻,说他名不正言不顺,要夺回家业呢?
元彻一个当皇帝的,不可能每天放着正事不做,专门去盯着全天下今天有没有人造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断了这类人的后路,从根部掐断念想。
想要复辟?
门都没有,你们家早退出棋局了,不服输的话,去地下找家里人哭吧。
元彻听完,好半响没吭声。
沈之屿也没急着再打扰他,让他自己慢慢权衡,他是皇帝,听取臣子的意见固然重要,但还得学会自己思考和拿捏。
一旁的香火已经燃掉一指宽的距离,沈之屿有些渴了,起身想给自己倒杯茶,手还没碰着茶壶,茶壶就给揪着壶嘴拿走了,元彻拿出一瓶牛乳,哐当放在桌上:“喝这个。”
沈之屿:“?”
从哪儿拿出来的?
“不喜欢吗?”元彻拉开手边的抽屉,只见先是一排牛乳罐子放在其中,后面则是一些花果茶,元彻弯腰下去翻了翻,拿出一包抖进一个干净茶壶里,“那泡这个吧,这个可以喝。”
天气已经回暖,再捧着茶杯就有些烫手了。
沈之屿端着茶碟,两指拿着茶盖顶,缓缓滑着浮沫。
这是元彻一个非常喜欢看的场景,氤氲的白气向上升腾,每至这时,丞相大人的眼睫上就会凝起一两滴非常细小的水珠,得细看才能发觉,还得快,否则一眨眼就没了。
有种岁月尽好的感觉,
“在看什么?”
沈之屿一抬头,就发现了元彻那专注的目光。
“看你好看,这果茶味道如何,好喝吗?”
元彻撑着下巴,毫不避讳。
竟还嘴贫上了。
“好不好喝,陛下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沈之屿把茶盏放回桌上,推回陛下凑过来的脸,“别慌,方才所说之事想好了吗?”
“想好了,确实挺需要的。”元彻不依不饶,既然脸凑不过去,干脆把整个人凑过去,将下巴垫在沈之屿的肩膀上。
唯一的麻烦大概就是诏书,谁来写?内阁那群人好像还没这本事。
登基诏书,并不是随便写几句好听的话那么简单,还得经得起推敲,字字拿捏到位,总而言之,是门大学问。
沈之屿之前写过一次,当时情况特殊,元彻一气之下给撕了,陛下总在那么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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