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将军……咦?”
“有事说事。”
“哦哦哦好,就那个早饭做好了,有包子面条和馄饨这些,你们要吃什么?属下给你们送过来。”
“馄饨。”元彻嘀咕道,“不要红油。”
“好嘞。”兀颜扭过头,“将军呢?”
“和他一样。”
帐帘掀起又落下,外面已经初见天光了。
没多久,热气腾腾的馄饨送进来,用料很足,汤是熬了一晚上的骨头汤,皮里包的肉也浑圆滚滚,几乎是怎么丰盛怎么来,很好吃,但细节上的味道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不如那街边需连旋三碗才能果腹的清汤馄饨。
这世上估计不再会有比那家馄饨摊更好吃的馄饨了。
吃完,元彻一抹嘴,饿了一晚上的肚子终于满足,人也不再胡思乱想:“也是,你说得有道理,他就喜欢朕这样的。”
这次换做耶律录:“……”
不过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么个意思。
“两个人之间,就是要一个人看得透,一个人看不透。”耶律录说,“若都能看透,那就是尔虞我诈,没意思;若都看不透,那就是稀里糊涂,一个浪打来就散了;唯独这种,一人能谋划全局,另一人则不顾一切,理智中包含着出其不意,方能长久。小彻,沈大人很了解你,也是个很守信用的人,有些事,你该站在他的角度考虑。”
元彻缓缓抬起头。
以往私底下的话在脑海中出现,每一个字的吐息都是那么的深刻:
“陛下,从今开始你就护着臣吧。”
“别这么悲观,不至于。”
“早点去,就能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
神识骤然回归身体,下一刻,元彻唰地站了起来,差点把耶律录没吃完的馄饨打翻了。
“朕明白了!人人都以为他是朕的底牌,其实不然,”只见陛下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朕才是他的底牌!”
“传令下去,今晚巳时三刻便行动,按计划行事!朕说过,今年所有人都可以回家过除夕夜,塔铁萨山脉抵挡不了我们大辰的儿郎!”
.
与此同时,京城。
这已经是李亥跟着沈之屿的第八日了,整整八日,除了看这病秧子看看书咳咳嗽,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更别说在天牢里提的“那件事”。
难道是骗人的?
李亥吃完沈之屿花钱买来的饺子,越想越不过气,他站起身,走去一把夺过后者的书,扔掉。
沈之屿看也没看他,从一旁拿过一本新的。
“你说的人呢?”李亥再一次扯过,同时挥手掀翻了一旁的书架,他生气的时候就爱砸东西,也不知是从哪儿得来的臭毛病,这间客栈也惨遭其手,凳子桌子,短短几天之内都换了两三次了,李亥早已不在沈之屿面前再装模作样,原形毕露道,“这都多久了,什么时候才能来?”
沈之屿:“……”
沈之屿懒得陪他发疯,侧身往外走去,刚离开一步,李亥骤然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扔回了椅子上。
后脑勺撞到了椅背,发出一声闷响,沈之屿低着头捂着伤口,好半天没有反应,李亥有些害怕,准备弯腰去看,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闪忽然过他的眼睛。
再回过神来时,削水果用的小刀已经停在他眼球的三指外,刀尖直对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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