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舟迟迟不醒,半晌从眼角淌下两颗晶莹的泪来。这才徐徐睁开眼睛。阎罗见他眼中泪光闪动,神情大异于先前,狂喜之色便凝固在倒八字眉上,有些不敢认木惜迟似的。
“那个……仙……阁下这是……是饿了么?”
木惜迟不语,一手搭在棺材舷上,一膝弯起。这是个典型的诈尸姿势。然因“诈尸”的是个皓齿鲜唇的美少年,便少了些惊悚。
阎罗恭恭敬敬上来扶着木惜迟走出棺椁,只觉得这少年真是轻如晨霞朝露,唯恐一口气把他吹散了,便闭着嘴大气也不敢出。
还是木惜迟先开了口:“大人,快带我去见那凡……明哥。”
原来木惜迟一附上木晚舟的身体就立刻不舒服,只觉浑身上头!好容易按捺住一颗要跳出来的腔子,将大恸大悲的情绪在体内调息均匀,逼出两滴眼泪,这才稍感熨帖。
阎罗俯首躬腰,一手托着摇摇欲坠的木惜迟,一手在空中挥舞:“起开!都起开!木公子驾到!都起开别挡路!”
他二位从地府一众鬼怪中畅行无阻穿梭而过,周围大鬼小鬼都抻着脖子瞧热闹。
“他也是鬼么?恁得这般美貌?!”
“说什么鬼话呢!没听阎罗大人说么,人家是天仙来的!”
“天仙来咱们这腌臜地方作什么?”
“据说他看上了咱们这里的一只鬼,这就来掳去成亲的!”
“仙鬼殊途,他们如何能成亲?”
“他看上谁啦?同样是鬼,索性掳我去得啦!”
“凭你?到忘川河边照照自己尊容再说!”
“照照就照照,我尊容怎的啦?横竖不比你强?你多早晚把脑袋缝脖子上再来奚落我罢!”
……
木惜迟到时,南明正立在殿心慷慨陈词。身躯单薄如纸,说一句喘两句。但声音朗朗,不卑不亢。
判官眉毛皱得乱七八糟,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只把茶碗在桌上磕得铿锵作响。
一见到他家大人来了,判官嗷一声扑上来拽住阎罗袍袖就要哭诉。阎罗竖起一根手指在他嘴边,命他噤声。
南明听见动静当即住口。阎罗温言道:“南明公子,我带了个人来。”阎罗微笑着缓缓转身,欲恭请木惜迟大架,结果他一回头,见哪里还有什么人了。一颗头登时要炸!
“明哥。”一个声音悲切切地道。
阎罗惊心动魄地循声回头,见木惜迟已满眼是泪,柔弱无骨地扑将在南明怀中。
正是“留连时有限,缱绻意难终”。
“晚儿……是你!晚儿!你来了。终于来了!” 南明一双骨瘦如柴的手颤抖着在木惜迟脸上摸索。适才殿前陈词的慷慨镇定荡然无存。眼泪从他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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