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木惜迟面上一红,局促道:“二位兄台,在下是本届及门弟子,名叫木惜迟。……途径贵地,一时好奇,便……便……在下如有叨扰,还请见谅则个。”
从屋里出来那人道:“咦?木晚舟便是你呀?”
木惜迟脸红到耳朵尖,嗫嚅道:“是……的罢。”
那人又道:“我叫花影,”往那宽肩阔脸的青年一指,“他是苔痕。我们俩是主上的侍从。我们主上,你想必也知道是谁罢。兴许……兴许比我们知道得还多呐。”说着,嘻嘻笑起来。
苔痕显然更稳重些,嘴角只翘了翘,便道:“花影忒也无礼,公子别介意。”
木惜迟低着头,“不介意,不介意……”
苔痕道:“公子如无要紧事,请随我等入内一坐,略饮些茶水罢。”
木惜迟本欲婉拒,但被这两人“双面夹击”,实在不知拒绝人家后自己该如何体面脱身,便只得道:“如此,便……叨扰了。”
苔痕将木惜迟让进屋内,花影果真给他端过一杯茶来,木惜迟战战兢兢起身接了。花影笑吟吟看着他,半晌道:“你和我说说,主上在下界是个什么样子?他相貌变了么?”又转向苔痕笑道:“就咱们主上这样惜字如金,这一世别投生成了个哑巴罢!”
木惜迟心道,他不哑,他瞎。当然木惜迟不会说出来,他边假装抿茶,边偷眼打量屋内陈设。只见内堂主位正上方也悬着块匾额,上面也书写着四字:“明昧自恰”。和前一句“松风无歇”接起来,倒似有几分与世无争的禅意。
木惜迟诚惶诚恐地饮毕了茶,起身告退。花影道:“你要去哪里呀?”
木惜迟恭敬道:“小弟回兆思居。”
花影道:“那正好,你略略绕个几步路,替我到剑室给主上送个物什。我便不过去了。”
苔痕道:“花影,你怎地又胡闹!这里去兆思居,本不途径剑室的,这一绕远,又何止几步路。你存心编派人!”
“你这说的什么话。”花影顿了顿,扯着苔痕袖子走到一边,低声道,“你不知道,方才在剑室,主上忽然要我回来拿什么销金炭。咱主上炼剑,何时需要用到那劳什子,明摆着要将我支使开。”
苔痕恍然大悟,道:“还是你机灵,换作我,万万想不到此节。可咱主上究竟干什么支走你?你要这孩子替你,主上见了生人,岂不更要着恼?”
花影道:“主上干什么支走我,我尚不知晓。但你别发昏,这孩子怎的是生人了?主上好些事,你我未必见得,这孩子却见得。你信也不信?”
苔痕忠厚老实惯了,心里没那么些弯弯绕,听了花影的话,似懂非懂,兀自讷讷。花影不再理他,转而向木惜迟道:“木公子,我和苔痕好些事情忙不过来,您便替我走一趟罢。”
木惜迟心说,你俩什么事情可忙?忙着斗嘴么?干什么随意差遣我了?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不耐,恭敬道:“仙子大哥不必客气,小弟荣幸之至。”
花影笑道:“你一会子兄台,一会子大哥。即便你说着不拗口,我听着也累。便叫我名字花影就是了。”
木惜迟道:“是,花影……大哥。”
花影哈哈大笑,木惜迟窘迫得满脸通红,揖了一揖,转身飞也似的逃遁而去。
木惜迟头脑发懵,走过无数多条抄手回廊,行经仙鹤一对对,白鹭一行行,终于在迷路之前找到了地方。木惜迟擦擦脑门儿细汗,看着门楹上悬着的“剑室”二字,长长吁出一口气。他小心翼翼跨过门槛,见南壑殊正盘腿席地,阖目而坐。
木惜迟眼中看着他,脚下轻悄悄走近,见他身如修竹,面如白璧,虽神色安谧,额角却渗出细细汗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