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叶重阳看一眼覃玉儿,好似有话要说,终于还是忍了忍,道:“玉儿,你可收着狄仁平日里的书稿信件?”
覃玉儿看见叶重阳,先是一怔,而后才忽然醒过来似的,道:“有,有的,我拿来给您。”
说着去了,叶重阳看着她背影,若有所伤。
一时拿了来,叶重阳接过,众人围拢到一处,将信件与素笺上的字两相一比对,果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懂了!”木惜迟先说道,“如此看来,那素笺定是蛊仙与狄仁交接之物,并非狄仁所书,却是蛊仙亲笔。他依照狄仁所述的姓名与方位,替他杀人。完后以类似酒令的形式记下杀害某人的地点与时间,向狄仁交付。素笺上所述,旁人都看不出有什么相干,狄仁却能懂,因而十分隐秘。”
众人听毕,深觉有理,也都为此发现而暗暗兴奋着。唯有叶重阳捧着素笺看了又看,忽然双目圆瞪,犹如被轰去魂魄一般,继而将素笺掷向地面,好似那并不是薄薄一纸素笺,而是他平生最为惧怕之物。
苏哲过去将素笺拾起,“怎么了嘛叶掌门,它又没长了牙,难道咬了你不成?”
叶重阳怔怔然道:“牙?咬我……谁要咬我?”
叶重阳一时忆起当初出走巫族时,十二巫祖在他身上痛下的十二道咒制,岂不比被万虫噬咬更加痛彻心扉么!
“我……这……”叶重阳语无伦次。
南岑遥不忍,走过去扶着他臂膀,柔声道:“重阳,这平平无奇的一纸素笺有何不妥?我记得你第一次复原它时,神色就有些异样。”
这时花影噗嗤一声笑了,揶揄道:“数你瞧得最仔细,真是难为你了。什么人,就值得下这等苦功。”
南岑遥瞅了他一眼,也不理会。
叶重阳看着南岑遥嘴巴一张一合,只是听不到声音。他感到自己陷入一口井中,周围的一切都渺远无比。
“叶掌门!叶掌门!”苏哲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摇着他的肩膀。叶重阳这才醒悟过来。
他四下环顾,见所有人都或不解或担忧地看着他。
唯有南壑殊施施然坐在一旁,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或者这很像……巫皇的笔迹。”叶重阳断断续续地说,“那素笺上的字……很像……”
众人一听“巫皇”二字,登时悚然而惊。先诡异地静了静,很快便七嘴八舌道:
“不可能的,巫皇早已元神寂灭。天帝曾昭告六界。”
“巫皇是上古巫神,巫祖之首。元神永不灭,但也已被救苦天尊永镇寒潭了。绝无现世之理啊。”
“我爹爹同我说的是,镇在了不周山。”
“非也非也,是招摇山。”
“错了错了,就是寒潭。”
“其实是肉 身、元神、灵识、随身的神武等都被上神封印分散镇压,倘或一个极北,另一个就极南,也有极东和极西,总之永不能合而为一。”
“……”
“……”
南岑遥急道:“重阳,这究竟怎么回事?这素笺上的字实无殊异之处,你莫不是认错了罢?”
叶重阳道:“你看那‘钱’一字,右半边是个‘戔’字。先巫皇曾说‘兵多则残也,故从二戈。既从二戈,不如无戈。’便总是写为‘戋’。我看到这素笺的第一眼时,就觉得十分眼熟。只是我想不起来。一万年了……一万年前,我随侍在巫皇左右,他的笔迹,我大约很难认错。”
众人再看那“钱唯”的“钱”字,果如所言。
南岑遥又道:“但凡写字,一般都爱减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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