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寻思到这上头来了?”
花影笑道:“从前寻思不着,如今地下蹦出个女儿来了,好些从前想干却挨不着的事,如今还不加了倍的弥补回来!你且看着罢,天帝的兴头还有日子呢!”
苔痕:“那那个什么伯阳子他今日就是来提亲来了?”
花影“嗤”一声道:“当人家同你一般急急脚脚的!别看他单枪匹马而来,又貌似散漫闲侃,实则不然。须知他今日的身份是天族使臣,所言所行关系天族颜面。一句话必得度量个三五遍,否则轻易不能出口。因此,即便天帝确有此意,我料定他也必不会透露半分。可是……”
苔痕才刚听懂一点点,见他说“可是”,忙追问道:“可是什么?”
花影便笑道:“可是咱们主上何等聪明透彻,必定也一早就料到了。所以我方才奇怪,为什么主上刻意当着伯阳子的面同人狎昵呢……”
以苔痕的头脑,已是紧追猛赶,才弄懂一丝丝。花影随后一步大跨越,他就又闹不明白了。
“嗳,咱们别胡猜瞎猜的了,问问主上那人究竟说了什么,不就都清楚了。”苔痕一转身儿,却哪里还有南壑殊的影子。
“咦?主上人呢?”
再一转身儿,一并连花影也不见了。
苔痕呆呆地挠挠头皮,自己咕咕哝哝道:“为什么这些人说话办事我通不懂呢?”
一时传来鹤鸣马嘶之音,又念起飞电腿伤着,不能每日自己觅食,这又到了他的饭点儿,便赶忙打点些草料,自去喂驹子去了。
那日后,木惜迟气犹未平,照旧避着南壑殊,叫伺候也不去。不过等南壑殊出了门,自己到院子中转转罢了。差不多的时候,便又回自己房中发闷。
山中岁月容易,转眼大雪下了好几场。节日里归家团聚的弟子们如倦鸟归巢般又续续回至无念境。眼见得的不如往时欢腾雀跃了。一来离乡思亲,再者,过不久,便是遴试之期。
古往今来,但凡学生听见考试,没有不垂头丧气的。木惜迟更比别个更颓丧一倍去。
因近来同南岑遥混得熟了,又与南壑殊日渐深厚,便好久不将遴试放在心上,就丢生了。偏又此时同前一个搭不上话,同后一个闹了不高兴。登时心虚起来,思来想去,别无他法,只得临期抱佛脚。
幸而化凝术的考覈在先,这一门还不甚荒疏,勉强勉强,尚可塞责。而那臻境一门却……
罢了,按理,只要通过一门,便必不在那排名后十的范畴内,也就没有被遣返的风险。
决意已定,木惜迟便痛下苦功,独独攻克化凝一术。
说来奇怪,无论木惜迟如何用尽全力,再怎样厚积薄发、狠厉用功,化凝出来的灵兽总是小牛儿。那样子实在没什么战斗力。
好在木惜迟脑筋灵活,也便让他研究出些别具一格的好办法。他发觉鼓动关元穴那一处猛发力大叫,可聚集短暂起伏的流波,扰乱敌方。而甩动尾巴,亦能有响鞭之效。此二法同使时,若与别个相斗,除遇极其凶猛的灵兽外,也能有一多半胜算了。
故而每到夜晚,木惜迟的房中总不断传来“哞、哞”的小牛叫声。花影斥过几遭儿,苔痕也来看过,连飞电都杵着拐来过一趟。
经过南壑殊房门,见窗纸明灭不休,似有烛火乱舞。再听里面,却是静悄悄的。飞电因不放心,推门进去一瞧,见南壑殊盘膝而坐,紧阖双目,打坐入定。四周烛光映照着他面目微红。
木惜迟房中又一声“哞——”传来,那些灯烛便一齐轰轰然蓬勃起来,直欲往房顶蹿去,险要烧得瓦砾不留。
再一看南壑殊,眉头紧蹙,额角渗汗,嘴唇皲裂。一时飞电忆起在叶重阳别洞锦囊中自己所经所感,也正如此时一般,似烈火焚身,如陷炙海。
想到这里,飞电蓦有所知,登时捂着嘴,瞪着眼,惊得魂飞魄散。要叫人又不敢叫,只得掩好了门,自己回房默默祈告,祈告他冰清玉洁的主人能平顺渡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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