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甚是耳熟,语调却极陌生。正自心惊,那床帏后转出一人来,看其面貌,竟分明是花影!
只见他一手拈着绢帕,一手挽着团扇,一步一摇地慢慢走近。那身段婀娜流荡,眼波转盼生姿。遍体无遮,唯裹着轻纱,透如烟霞,似有如无。
南岑遥登时五内沸然炙起,一腔滚血直冲上来,不觉间,衣襟前已滴滴答答染了几点鼻血。又见花影迁延顾步,堪比娇花,柔弱难以自持。遂痴痴地上前,挽住酥臂。正要说话,身后又有另一人说道:“大公子好狠的心肠,也理我一理儿……”
南岑遥蓦地转身,竟是叶重阳。
只见他周身衣着装饰同花影相当,眸中更添愁思盈盈,泫然欲泣。南岑遥于是将花影丢在脑后,拉起叶重阳的手握在心口,嘴里道:“重阳,你有甚委屈,说与我听!”
这里叶重阳娇声细气地道:“大公子想煞我了。怎不来同我亲近?”
“嗐!我哪里敢……”说到这里,南岑遥才又想起花影,连忙又转身。却见花影并无恼怒之色,反而哀哀泣道:“奴家被爷的兄弟霸占多年,爷都不来搭救奴家。好狠的一位爷,好冷的一颗心。可奴家该死的爱您……”说着,如丝萝一般缠上身来。
叶重阳便也替南岑遥宽衣,道:“让我二人好好服侍大公子。”说毕,一人宽衣,一人褪靴。
南岑遥身子一倒,坐在了春凳上。只觉柔香萦鼻,软玉挨身,恍恍惚惚,迷迷茫茫。正在难解难分之时,天际忽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少主,时辰该到了。”
南岑遥听出是家中一位长老,方蓦然想起自己这是在苏哲的臻境之中。登时又羞又愧,遂别了重阳,舍了花影,忙忙抽身而去。
熟料仓皇之中,又撞进一处所在。
顶头碰到了什么东西,忙往后撤去,不料后脑又着了一记。睁眼看时,竟是满屋满室的腊肉,悬挂在房梁上,咸香扑鼻。
南岑遥:……
才刚从脂粉浓香里出来,脑袋乱糟糟,胃中恰似翻江倒海一般。不料在腊肉环伺的臻境里默默坐了半晌,被咸香气味一冲,竟反倒渐渐缓解过来。
待定了心,南岑遥方抽离神识,回归真身。
众弟子忐忑地等着他发话。南岑遥道:“方才是谁。屋里,有许多……腊肉的……”
只见一个滚圆身材的弟子起身,一弹一弹地跑过来跪下,道:“弟子是舞阳阁的元宝。方才那是弟子的臻境。”
南岑遥默了默,咬牙道:“很好!”说毕,向案上走笔书了个“元”字。
元宝一看,喜得不住磕头道:“谢少主,谢少主大恩……”
一旁苏哲见了,瘪着嘴瞅了眼他叔父。苏幕忙上来赔笑道:“少主,射日轩的苏哲是老朽的侄儿,不知他……”
原来这苏幕深知苏哲天资有亏,这次的考覈怕是要遭。怎奈苏幕自己并不是南氏中人,不能参与督试之务,因而特特央了南岑遥格外照顾,又依着那讨好督试的主意,如此这般地教给了苏哲。
又因他明了南家父子的底里,知道南岑遥同着花影与叶重阳有一段纠葛不清的孽缘,那南岑遥长恨不能将他二人一同纳入房中。便设了这么一计,好令南岑遥遂心所愿,聊以慰藉。
而南岑遥因苏幕常肯奉承南之邈,在南之邈跟前颇得脸面,故素昔也倒敬而重之。见他苦苦替侄儿央告到这步田地,亦却情不过,说不得就答应下来。
岂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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