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真啊,谁说不真了?天族使臣都下来好几拨了,难道为的不是这事!”
木惜迟转喜为悲,又要落泪。只听花影道:“可是咱们主上都给他们回绝了。一点指望也没留给他们。”
木惜迟呆怔怔地看着花影,听得他又说道:“那些人同着南尊主轮番劝说主上,搬出了天帝、太子一大堆人,主上总不答应,他们就不肯放主上走人,熬鹰似的耗着。殊不知主上不肯的事,那是无论如何都成不了的。主上以一抵十,把他们都熬干了油了,愣是没辙,灰溜溜回天庭复命去了。你是没见,真真笑死个人……”
花影说一句,木惜迟嘴角往上提一寸,待花影说完,木惜迟的两边嘴角已经飞到额角去了。这一喜不打紧,脑瓜子登时嗡嗡的,想起这几日夜夜悬心,都不曾好睡,此刻瞌睡虫猛地袭来,“哇呀,好困……”
木惜迟欢天喜地,跌跌撞撞到了自己屋里,正要睡去,忙想到我这一睡过去,公子回来我都不知道,还是去他屋里等着,回来就能见到了。
于是忙又跑到南壑殊屋里,没坐一会儿,实在撑持不住,便向榻上歪着,原想着靠一会儿,仍旧起来坐好,不想竟一气睡过去。再醒来时,但觉神清气爽。只见南壑殊坐在茶桌边上,正看着他。
木惜迟一下子跳起来,跑过去一把抱住南壑殊,“我的公子爷!”说毕两行眼泪簌簌而下。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木惜迟抹干净眼泪,赶着忙忙地张罗,“公子,可口渴么?来喝口茶润润。”
“公子,我先替你更衣。”
“公子乏了罢,我打水给你净面罢。”
“公子,后山的果子可新鲜了,我去给你摘些来尝尝……”
南壑殊拉着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了拽,“别忙了,我什么也不需要。”
二人携手对面,又有许多稠密之言,嗔柔之语,琐琐碎碎,说而不尽。
且说这一日,南岑遥至启明殿晨省,见他父亲面上有些喜兴之色,便笑问道:“不知父亲大人有何喜事,说给孩儿知道,孩儿陪着父亲乐一乐。”
南之邈笑着让他坐,便说道:“为父打算收徒。”
南岑遥笑道:“喔,果真是喜事。不知是哪个弟子这么大福分。”
南之邈呵呵笑了两声,道:“不是别个,便是那原先在兆思居的木氏。”
不想过了这许多时候,南之邈仍淫心不死,竟又要打木惜迟的主意。南岑遥登时如给一道焦雷劈中,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容易定了定神,勉强道:“他如今是二弟的人,这件事得先问过二弟。”
南之邈道:“这个自然。他们主仆之谊在先,为父与之师徒之分在后,越不过这个理去,但是他既做了本尊的徒弟。绝不能再屈居人下。他随了本尊,便只比你略次一等,乃是万人之上。也可与本尊亦徒亦仆,贴身伺候为父起居。”说着笑了笑,又接着道,“若他自己愿意,本尊日后自会替他寻一门好亲事。届时他夫妻二人皆为我独享,何其快哉。”
及听到这些不堪的话,南岑遥惨白白了脸色,眼瞳巨颤,已是难以应答。
哪知南之邈又说道:“你此刻把他叫来,本尊现在就和他说这件事。今晚他人就要过来。”
一句话把南岑遥给唬醒了,立刻跪下道,“事虽极小,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壑殊习惯了他伺候。乍然离了身边,当晚便有诸多的不便,不如壑殊先找到人来替下那孩子。这样父亲也不用操心,二弟处也便当。这是其一。其二,那孩在东华宫伺候一场,纵到了父亲这里,也终要与二弟磕个头。感念这段时日的亲身教导之恩。因此一时哪里完的了这些事。还是明日再说,更为妥当些。”
南之邈便不高兴,南岑遥又搬出许多礼仪大统的道理来。半晌南之邈方冷笑道:“也罢,谅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南岑遥假装慢悠悠地出去,走到看不见的地方,一气儿飞跑起来。先去了剑室,左右看不见南壑殊,急得四处寻找。一时找见了,一把拉住粗声梗脖,说个不清,“你倒快想想办法。人命关天。人命关天呐!”
这里木惜迟才要来请南壑殊用饭,见南岑遥也在,忙转身端了茶上去。南岑遥笑着道谢,说道:“小木头,我同你家公子才议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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