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按住他道:“想事情便想事情,干什么敲自己脑袋,害怕不够笨么,魂儿都叫你拍飞了。”
“哎呀!可不就是魂儿飞了么!”南岑遥忽然抚掌道,“我想起来了。壑殊历劫归来时,也遇过这么一遭儿。那时他就是这么个形景。我急得不行,还是小木头跑了一趟地府,把他的魂儿喊了回来!”
花影:“……”
南岑遥忙跑到南壑殊跟前,与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大通。又让他回忆当时的情形。“你自己知不知道小木头究竟如何救的你?”
一番话提醒了南壑殊,忙察看木惜迟的魂体,发现他竟魂体不全,严格说应当是有异。他丢了一魄,却又一魄非自身的魂体缠绵体内不肯离去。
南壑殊催出那本不属于木惜迟的魂体,见其并无灵力,薄弱异常。始认出竟是支撑木晚舟躯体不腐的那一只魂魄。
南壑殊收了那只魂魄,命花影等好生看顾木惜迟,自己则直扑地府中停放木晚舟棺椁的石室。
阎罗被惊动,也忙赶了来。只见南壑殊已打开棺椁,将木晚舟的身体扶起。
见此情景,阎罗遂小心翼翼地问道:“仙君有何贵干,小神能可效劳啊?”
南壑殊道:“此人体内有一缕本座徒儿的魂魄,却无论如何无法提出。大人可有法子?”
阎罗听了唬道:“仙君是说,令徒有一魄遗落在了这个凡人的体内?”
南壑殊:“不错。”
阎罗皱眉道:“那可就难办了,这个凡人执念很重,除非他自己情愿,否则只能毁去他原本的那一缕魂魄,将他变为一具彻底的尸体,方可对其予取予求了。”
此前南壑殊已用尽了法子,却始终对木晚舟毫无作用,看来他自是不情愿归还木惜迟的那一缕魂魄了。
南壑殊苦无良策,又心急如煎,遂发狠对木晚舟道:“你若再不就范,本座便将南明投入火海焚去,你两个再无相见之日!”
木晚舟却始终静静睡着,恍若未闻。
时间拖得越久,木惜迟就越凶险。南壑殊狠下心来,说道:“为了绾儿,只得如此了。”说着取出木晚舟的魂体,不免亦心痛难禁。“只一刹那,不会有丝毫痛苦。”
只见南壑殊掌心升起纯白火焰,耀如日光。木晚舟那一缕淡如琥珀的魂体瞬息间便如水汽般消散。
木晚舟已死,木惜迟的魂体无有所缚,飘飘然升至半空,南壑殊珍而重之地撷了。没有一丝流连,回转身便出了地府,仍旧往无念境归返而来。
反倒是阎罗看着木晚舟毫无生气的遗体,不禁鼻头一酸,堕下泪来。“可是呢,用得着时可劲儿用,临了临了还把人用死了。这算个什么事儿呢,木小公子啊,你真是命苦哇……”
一面亲手将木晚舟妥当安置在棺椁中,一面又命一个鬼差来,吩咐在凡间找一片秀丽的地土,好生安葬了木晚舟。
且说木惜迟魂魄归位,不久便没事人一般了。南之邈却闻得这件奇事,立逼着南岑遥讲清楚始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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