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岐国就有好些人要害我,我几次三番险些没了性命。我知道陛下是真心待我好,心疼我,所以我就来找陛下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陛下身边。”一面说着,一面汪着两包儿眼泪,好不可怜见的。
皇帝眉头一皱,眼角垂了垂,显是有些动容,只听低声道:“你……受苦了。”遂挥挥手,命侍卫都退下。
再一看他踩在地上的一对赤足上,尽是血污伤疤,有些还在往外渗血。更加不忍,回头吩咐道:“魏铨——”
“奴才在。”
“命太医往这里来替漆公子疗治。”
“喏。”
魏铨吩咐一个小太监去办,那小太监领命而去。木惜迟见皇帝也有要离去的意思,忙颤声道:“陛下,您不陪着我么?我怕……”
皇帝抬头看着他,“不必害怕,这里是孤的寝宫,很安全,没人敢害你。”
木惜迟舍不得他就走,还要寻些话头来拖延,便道:“我擅闯天子寝宫,是犯了死罪罢?陛下要发落我么……”
“无妨。孤恕你无罪。”
“陛下,我身上好疼,我会死么?”
“御医会倾力救治,你不会有事。”
“我……我想我爹娘……”
这话恰刺在皇帝心上,只听皇帝沉吟片刻,说道:“你安心养病,你的父母孤会尽快解救,一定让你一家天伦永聚,再无苦厄。”
好在御医脚程够快,听闻陛下亲召入寝宫,忙不迭地就赶来了,成功打断了木惜迟无理取闹地啰嗦。
几个御医一见了木惜迟,如获至宝,笑道:“小公子,方才还看见你人,结果一下子就不见了,下官等正纳闷儿,原来是被陛下请到这里来了。还请小公子移步配殿,下官等好协同诊治。”
“不必,就在此处诊治。”
皇帝忽然发话,几个御医都还摸不清头脑。
什么意思?让在这里给病人疗治?这里是哪儿?陛下的寝室啊!被诊治的人还不是陛下本人,也不是皇后,不是嫔妃,确切来讲,都不是个利利索索的人,是个泥猴儿!脏兮兮不说,还没规没矩,上蹿下跳,方才几个人联起手来都没逮住他。
“郑院判,此人十分重要,你一定要用心诊疗,替孤调理好他的身子。”
郑通四十来岁,系太医院院判,一般不是十分重要的人都用不着他亲自出面诊治。且能爬到院判这个位置,自然是医术与心术都十分了得。虽并不知晓这小泥猴儿什么身份,但听见皇帝如此郑重嘱托,他心里登时有了数,忙跪下道:“臣等定当竭力尽心,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嗯”了一声,又对木惜迟道:“去孤的榻上躺着,让太医为你医治,至于你方才所求,等你身上的伤好全了再议。”
一个凭空跑出来的男子竟能睡在皇帝的龙榻上,即便皇帝的亲兄弟也不能够有这样的待遇啊……
这位院判大人心里那点儿数瞬间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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