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铨闻言忙愁苦着脸道:“老奴在殿前拦着那几位大人,他们一定要面圣,为的还是那一件事,说的还是那一套话。眼见着是不肯善罢甘休。连太傅与大人都快顶不住了……”
木惜迟忙问:“究竟怎么回事?”
魏铨正要答,小皇帝道:“不必拦着,孤这就去见他们。”说毕扶着魏铨的手一径往御殿去了。
木惜迟料着必有事端,万分放不下心,忙一同随行。
到了大殿之上,只见御阶下站着几个官员自行分成两个阵营,正一东一西相向对峙,争得面红耳赤。忽闻陛下驾到,这才略略止戈。
“陛下,”一人上前道,“雍州久旱无雨,田地颗粒无收。陛下万不可坐视不管。”
话没说完,便被对面的遥截住,只听驳道:“陛下已任命抚台前去赈灾,安抚百姓。且在帝都设坛祈雨,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之中。你又何以必要陛下亲临雍州。陛下又不是施云布雨的天神,此去何用?”
那人道:“雍州乃我大褚粮仓,此地逢旱,仅依旧例赈灾必不能妥。陛下的圣讳有及时雨之意,当年举国大旱,还是因着先帝赐了陛下这一圣讳,我大褚危局才得以解开。而今帝都连日雨水不绝,焉知不是因着陛下坐镇,方得甘霖。料想若陛下移驾雍州,必能将福泽一同携了去。”说道此处,又话锋一转,“反之,如若天不降雨,长此以往,我大褚粮仓空虚,必国运转危。兼之边境守土兵士粮绝生患,久而久之……”
“放肆。”周太傅年迈的声音沉沉响起,“国运之说岂是你戋戋小儿能随意谈论!你将陛下与老夫放在哪里了!”
那人道:“微臣失言,请陛下恕罪。可臣忠君为国,绝无二心。民间已多有议论,读书人聚在一起都在说:‘雍州久旱,此乃异兆,诚然易主之相’。微臣实是替陛下担忧。为表忠心,臣宁愿一死。”说毕,竟趁众人不察,猛地撞向大殿旁侧的云龙柱,血溅当场。
此举大出人意料之外,大家都眼睁睁呆嗑嗑看着。
木惜迟反应最快,忙用衣袖替小皇帝挡住眼,免让血煞之气冲撞了。又一面命宫人去看视那人情形。
小太监依言看过了,回禀说人已没了。
木惜迟闻言亦不免心内震动。此时小皇帝将他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推开,咬着牙道:“孤见得血还少么。”
小皇帝虽脸色煞白,却目光炯炯,丝毫不见惧色。木惜迟观其光景,才稍稍放了心。
宫人们麻利地将死人抬出去。周老太傅上前道:“陛下,此人行止反常,定是受人指使。”
御史遥也跟着道:“不错,微臣日前不意得知,他府内家眷俱已离开皇都,说是回家奔丧,再料不到他要行此一招。此事系微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座上的小皇帝寒气森森地绷着脸,一语不发。
木惜迟柔声劝:“陛下,您身子方愈,咱们回寝宫罢。太医还等着请脉呢。”
小皇帝却不理会,沉声道:“传下去,孤三日后出巡雍州。”
话未说完,老太傅扑通一声跪下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周太傅年高望重,唯有他还敢截断小皇帝说话。遥随后也跪下道:“陛下,当年贼子兵变谋逆,淮王身为其曾经的党羽,嫌疑终究未完全洗脱。陛下宽仁,非但不降罪,更将富庶的雍州赐予其作封地,令其仍旧安享尊荣。如今淮王在雍州已成一霸,雍州境内颂淮王者多,敬天子者寡。听闻他日日练兵勤苦,未有懈怠。若是他在城中伏兵,那么陛下此去,必要中了他的圈套。再不料他竟安排走狗今日以一死逼迫陛下就范,其用心之歹毒,已昭然若揭……”
听到这里,木惜迟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分明就是有人逼宫造反呐!
难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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