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迟纳闷儿,“总不至一杯倒罢。哎呀呀,这还是陛下头一遭赐酒喝呢,意义重大,这是我的喽……”说完,藏宝贝一般将喝尽的空酒杯揣进袖管里。
那内监抖如筛糠,连滚带爬地要出去叫人。恰一个人正往里进,两人不防撞在了一起。
进来的是个老太监,指着那小太监骂道:“糊涂东西,混钻些什么!”正说着,往里一探头,瞧见木惜迟还坐着,便低声问那小太监道:“差事怎么还没完妥?”
小太监道:“回师傅话,他确实已饮过鸩酒了,只是……只是不知何故,竟……竟不起效……”
“放屁!”老太监叱骂道,“你再去倒一杯,我亲自看着他饮!”
小太监爬起就跑,半日哆哆嗦嗦果又捧了个盘子来。老太监接过来,笑眯眯亲身奉与木惜迟。后者却诧异了,“咦?陛下赐了两杯酒么?”
老太监点点头。
木惜迟:“那方才怎不一道端上来?”
老太监道:“陛下吩咐的,恐公子吃猛了不胜酒力,故而徐缓着来。”
木惜迟心里一甜,嘻嘻笑道:“原来如此,陛下这就算用了心了。”说完一气儿饮了。
老太监遂觑着木惜迟神色,却半日也不见他皱一皱眉。
“你你……你腹内痛不痛?”
木惜迟眨眨眼,“我不痛啊。”
老太监:“你会不会……有种……要死了的感觉?”
“!!!”
木惜迟怒道:“你才死哩!个老东西怎么嘴这样坏!”
老太监脸上登时阴沉沉的,抓起地上跪着的小太监,道:“你去把那一壶都取来!”
木惜迟听了就不依,“呀,陛下赐我一壶呢!你这太监恁的那样小气。只说有两杯。你自己想昧下不成?”
那太监眼角青筋突突直跳。谁要昧那东西!
一时取来了酒。老太监连壶与了他。“给你都给你,有能耐你喝一壶!”
木惜迟傻呵呵地道:“陛下赐酒,却之不恭。我干了。”说毕吨吨吨全部下了肚。
老太监死死盯着他,半晌迟疑问道:“感觉……怎……怎么样?”
木惜迟:“有点儿辣。”
一面还咂嘴回味道,“这酒既苦且辣,还很涩。也算风味独特了。它叫个什么名儿?”
那太监又惊又怒,不住地发抖——
鹤顶红的味儿既苦且辣,还很涩?
这他娘的也是头一遭儿知道!
老太监满腹狐疑地出去,想来想去,想不出道理。执起酒壶来,只觉手上轻飘。鸩酒已尽了。且的的确确亲眼见他饮下,一滴不剩。
往身侧一看,头先那小太监站在那里,也是一脸见了鬼。
“你,”老太监一手指着他道,“把这酒壶的沿口 舔一舔。”
那小太监“噗通”跪下,慌手慌脚地碰头,“师……师傅,这使不得呀……这可是鹤顶红,沾唇即死……求……求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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