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须大汉上去拾起来,凑在眼前细看,“乖乖,老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精细的玩意儿,拿到庄子上,能换好几十石军粮罢!”
瘦高将领忙也走过来道:“疯胡子,你别粗手粗脚摆弄坏了。”说着抢过来也觑眼瞧看,但见这“七杀”软甲竟是由一根一根的金线密密织就,既柔软无比,又坚韧非常,实是个难得的罕物儿。
“疯胡子”道:“瘦竹竿,你比我有见识,这软甲虽摸上去娇嫩,你没听方才那人说,实则却能够抵挡刀枪么。我却不信,除非让我拿兵器往上捅几下子试试。”
说毕,果拔出随身佩刀往软甲上挥砍捅戳。可无论他如何使力,那软甲好端端、金灿灿地纹风不动。
“疯胡子”满头大汗地道:“难道这真是件宝贝不成?端王老贼什么时候开始长了良心?”
那被称作“瘦竹竿”的将领素习最为谨慎,此刻也想不通道理,喃喃地道:“莫非端王老贼见岐军势猛,指望咱们殿下助他退敌,好让他安安稳稳坐享太平,所以才大发‘善心’送了这件软甲来?试想,要是咱们边境这道防线塌了,他在皇位上恐怕也是如坐针毡罢……”
这时有人附和道:“老贼往日也送好东西,只都比不上这件软甲。说来也不过为了的是名声好听。”
“疯胡子”哼哼两声道:“他既要博一个疼爱侄儿,礼贤下士的美名儿,少不得要有些好处给到咱们,天下哪有无本的买卖!咱们不如就拣了这个现成便宜。”
“是啊,殿下,既然他送都送来了,您不妨就穿上……”
“疯胡子”不等旁人说完,又抢着说道:“端王心虽坏,这东西咱们兄弟都检视过,却是没毛病的。战场上枪林箭雨,有了它,多得一层防护,于性命安危可是有大大的好处。”
戍王蹙着眉头,始终默默不语。
自遭流放以来,戍王与众将士同吃同住,虽说有同袍之谊,亦且情比亲兄,但到底尊卑有别。况“疯胡子”方才一时忘情,竟帮着端王说了几句好话,实在大大触犯了戍王的禁忌。“瘦竹竿”眼瞅着不妙,忙使个眼色,劝他收声。
大伙儿都屏息以待戍王示下,“疯胡子”鼓着两腮,想说又不敢再说,一手牢牢攥着软甲兀自舍不得撒手,实指望怎么变个法儿还是劝戍王穿在身上。
“给我看看。”
横刺里乍然跑出个声音,众人都唬了一跳,回头一瞧,竟是木惜迟。
“瘦竹竿”反应最快,过来抓住木惜迟一侧肩膀要将他制服,却竟给他轻轻一挣,反倒“瘦竹竿”自己险些被掀的一趔趄。
众人眼见木惜迟眼缚白绢,竟尓直接往”疯胡子”去了,更精准地摸到了软甲。
在场人里,属“疯胡子”最为惊诧,心说这人被我奉命看守着,怎地让他逃了?他进来这里,有似出入无人之境,让我“疯胡子”脸面往哪里搁?
就在他心里筹算时,那软甲已被木惜迟夺在手内。
“疯胡子”身材魁伟,有木惜迟两个宽,但他面对眼前的瞎眼少年,却似浑圆的茶壶握不着把儿,怎么着也不对,只得粗声粗气地呵斥:“喂,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捉你回去,把你屁股打开花……”
木惜迟不理,将手中软甲一捻一揉,沉声说道:“这软甲殿下穿不得。”
“疯胡子”气得直喷胡子,喝道:“殿下穿不得,难不成你穿得?再不松手,我拧断你胳膊!”
木惜迟道:“这软甲的金丝中空,里头给灌满了火山灰,且表面留有无数细孔。它之所以柔软,是因为此时里头都是火山灰的粉末,你们听——”说着提起软甲轻轻抖动。
众人细听,果听见里头沙沙之声。只因为几乎被金属相撞的铿锵声盖过去,所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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