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叫忘本负义,恩将仇报,没心没肺,过河拆桥!喔,不对,他河还没过就想拆桥!”
木惜迟听了这话,将眉心一簇,说道:“是啊,要赶快了。端王这个祸根一日不除,昱儿便一日不乐,心里埋得不是恨就是恐惧,他上一次开怀大笑,是多久之前呢……”
木惜迟暂停了纠缠戍王,自己一个人在房中默默拟定计划,将戍王现下手中所有能调动的兵力盘了一盘,又与都中兵力相互比较,看来若要相斗,可谓以卵击石。不免心下着急。
是晚,木惜迟找来戍王的寝室,要将自己反攻皇都的计划谋之与他。可戍王得知木惜迟来了,忙衣裳也不及脱换,一头倒在榻上装睡。
木惜迟见如此,只当他身体抱恙,忙上来摸摸脸,摸摸头,又将手伸进被里摸摸身上。一摸之下手指被扎了一下,才知是触到了甲胄,心中疑惑,睡觉抱着剑还罢了,怎么连甲胄也不卸呢?思索片刻,心下了然。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好戳穿他,只得出来。
戍王身边有个十几岁的小子伺候起居,是刚来玉塘关时,在城中救下的一个乞儿,因感念戍王恩德,情愿侍奉左右,不肯离开。戍王本不要人伺候,可若硬要赶走他,未免太也无情,最终只得留下。
此刻木惜迟便要他随自己出来。那小乞儿素来对戍王尽忠,因感激木惜迟戳破“七杀”软甲的阴谋,救了主人性命,因而便也对木惜迟高看一眼。
待木惜迟离开,戍王立刻叫来那孩子,“他叫你出去做什么?”
乞儿答道:“木公子问了我身世,问的十分详细。”
戍王道:“你不必对他说。”
乞儿道:“木公子是真正关心殿下。奴才听得出来,他是害怕奴才来历不妥,怕奴才是坏人,要来害殿下的。”
戍王便不说话,沉吟半晌又道:“他还问些什么?”
乞儿道:“木公子还问殿下每晚什么时辰就寝,可睡得安稳,有无梦魇,说了什么梦话不曾。”
戍王:“你怎么答?”
乞儿:“殿下恕罪,奴才如实回答了。”
戍王:“那他说什么?”
乞儿:“木公子……木公子他先时没说话,后来叹气,再后来……再后来就掉泪了……”
第159章
戍王:“那他说什么?”
乞儿:“木公子……木公子他先时没说话,后来叹气,再后来……再后来就掉泪了……”
戍王愈加迷惘,“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乞儿摇摇头,“就再没有了。”
戍王胸间激荡,有一些酸涩、委屈,以及更多不明所以的情绪。他习惯了铁石心肠,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完全超出了他能把控的范畴。多年来,他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与脆弱。
原来自己那么孤独。
原来他人的关心会让自己变得脆弱……
木惜迟几乎每晚都来,戍王总也背对着装睡不理。木惜迟往往在床边坐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