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身鲜红睡袍,是在表明他气色上佳。大夫我给了你们如此好消息,你们非但不听我说完,还要赖掉我的诊金,将我扫地出门。啊哟哟,天族势大欺人,我等小民,贱足不敢踏贵地,”只见他手握折扇,当胸一拱,“这便告辞!”
“请留步!”这一回却是公主亲自挽留。只见她款款趋前,对着叶重阳一拜,再抬起头来已是泪盈于睫。
“叶掌门,端静流荡人间之时,承蒙掌门照拂。依佛家偈语,掌门与端静是有缘之人。端静从前何等少条失教,没规没矩,掌门都不曾咎责。今日端静无礼绝非有心,还请掌门大人大量,原宥端静。”说着俯下身躯,似有下跪之意。
叶重阳早被她勾起往昔回忆,正觉心酸,见状忙双手托住她臂弯。
“小白,本掌门没有怪你。”
二人归位坐定,叶重阳徐徐然说道:“驸马左尺滑而浮,寸郁而结,乃思虑恍惚之兆,此皆故症,无甚关碍。据脉象看,当有这些症候。皆因驸马沙场操劳碌碌,忧心太重之故。”
公主道:“照你这样说,驸马并无受伤?既如此,何以吐血?何以昏迷不醒?”
叶重阳道:“公主容叶某说完。驸马冲杀敌阵少说也有百回,没有旧伤是不可能的。这吐血也是偶尔有之,不足为奇。只是一点,驸马左关滞沉,寸郁而结,这却是惊恐忧疑,夜梦凶险之像。”
见公主困惑不解。叶重阳莞尔道:“驸马这是中了魇术。他——魇住了。”
第183章
“不。驸马灵根稳固,从不为外物所惑。怎会轻易魇住?”
叶重阳不与之争辩,笑道:“这不甚打紧,等到驸马醒来。公主再问问来龙去脉,就知道他为何物所惑了。”
公主听见一个“醒”字,忙追问:“驸马何时能够醒来?”
叶重阳道:“我有心拟一道方子,可里头的药配起来有些麻烦。我身上现有丸药少许,给他服个几剂,再观后效。”
公主听了大喜,“便请赐药为幸!那方子也请拟出,饶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替夫君将药配妥。”
叶重阳邪魅一笑,潇洒挥就了一张方子。里面所列药材,一时要下得东海去取,一时又要上七十二重天去求,更有上古蛮荒之地一处断崖上的某一株古怪仙草……诸如此类,不遑枚举,且专用那苦透苦透的材料。实质有用的不过三两味,成心磋磨南壑殊,还要同小白等人过不去。
宫娥们知道驸马的汤药公主一概要亲身尝过才放心,于是待研化了丸药,便先行捧与了公主。
公主拿匙子沾了一些喂进嘴里,登时秀眉蹙成一团。“这药太也苦了。叫驸马如何入口?”
叶重阳笑道:“他横竖不省人事,给苦醒过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
见公主几欲作呕,鸰儿忙轻轻给她捶着,一面冲叶重阳道:“这邪药究竟能不能治好驸马的病?若是你不安好心,仔细陛下治你的罪!”
叶重阳最爱同人抬杠,对方越着急上火,他越高兴。闻言呵呵一笑道:“牛溲马勃败鼓之皮皆可入药,为什么偏我的药就邪了?所谓药弗瞑昡,则厥疾不瘳。‘医者父母心’,我把你们家驸马当儿子疼,又怎会害他。”
“你大胆……”
“药之攻人,良者苦口,良药苦口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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