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遥“喔”了一声。
“真的不是。”花影往前倾了倾身体。
“好。”南岑遥拍拍他手背,柔声道,“当然不是了。”
“连我也是许久后才得知大概情由。那时候南水济已经是驸马了。”
南岑遥心里有些酸涩。想来普普通通的平静一夕间就能被打破。哪怕没有做错什么,也会忽然有灾祸降临,挡也挡不住。归根究底,位高权重者稍稍动动嘴,就轻易决定了一些生死,福与祸都在顷刻之间。
“出事之后,原本那一位是要被处死的。斩草必除根,这也是‘情理之中’。”花影苦笑,“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陛下十分不忍,无论如何要留他一条命。再往后,陛下抹去了小白下界的记忆,招南水济为婿。这你都知道了。陛下原先是真心实意看他好,着人试探过他心意,但那时碰了钉子。这第二次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料着必不顺利,岂知南水济竟答应了,陛下才是算了了一桩心事。彼时人人毁谤南水济,陛下力排众议,为其正名,还重重恩赏,完全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了。人人都道陛下不计前嫌,是个仁君。只有陛下自己知道,为了爱女,他这么做实是不得已。”
南岑遥不禁咋舌,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忽的想起一事,“小白既已被抹去记忆,她今日又为何打上门来?”
花影皱眉道:“我也不知。想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真正成为秘密,是秘密,就总有泄露的那天。”
南岑遥绷着脸道:“管她如何得知,她今天打你这几掌,我可都记着了。”
花影失笑,“你记着能如何,忘了又如何?她如今的身份,你能拿她怎样。更何况,挨打的是我,要你管么?”
“我为什么不管,你挨打,我不心疼么?”
花影心里喜欢,笑着叹口气,“所幸她是一个人来,要是带一队天兵我可真撑不住。”
“不怕,有我呢。即便十万天兵来了……”
“嗯?”
“我也能带着你逃走。”
“呸!”花影轻轻啐在他脸上,“德行!”
“我怎厢嘱咐的?你又是怎厢答允的?一定隐介藏形,不露真相,这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再看看你做的,一味反着来!吸引了那么多人瞩目,你还咬他!你要是有血性就该一口咬在他咽喉处!在手上轻轻刻枚牙印儿就能报仇雪恨了?屁用没有还差点儿搭上小命。”
“好容易替你找到这副鵷扶的躯壳,也只有它的双眼能给你十数天光明,终还是被你的眼泪给洇坏了。”叶重阳摇摇头,伸手进别洞袋中一搅弄,再将手一抛,那小小一只鵷扶滚落在地,化为人形。
叶重阳走过去搀扶木惜迟起身,“你这一个沉不住气,闹出多少事端,天界那伙人迟早察觉出不对劲来。你有什么打算?”
“先回邯国罢,出来这许久,不知昱儿那小子情况如何。”
叶重阳哂笑,“泥菩萨过江,尚且自身难保,你倒替人家操心。”
木惜迟淡淡道:“我答应了兰汀丫头,要看顾那小子。不能食言。”
叶重阳以扇击掌,“罢,罢,横竖凡人命短,不大耽误工夫。”
待二人回到邯国,吃惊地发现一切都变了样,到宫里找来疯胡子、瘦竹竿等人一问,方知变故。
叶重阳嗐声跌足,“这臭小子还真是死心眼,跟他爹一个样……”话音未落,木惜迟忽然箭一般奔了出去。
叶重阳紧追其后,“去哪儿?你个瞎子不要盲走乱蹿!”
两人一前一后直来到城外荒漠,忽然木惜迟在前方刹住,叶重阳跟上去,累得直喘,“你疯啦!”
木惜迟问:“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叶重阳闻言,忙屏息细听,“没有啊,什么声音?”
木惜迟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这么起劲!大毒日头底下胡走乱走,在皇宫里有人伺候着消暑不好么……”
“到这里就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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