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狮道:“你耽心他只是因他身份要紧,还是因他是你的徒儿,还是有别的缘故?你顾盼左右却不言真心,你的真心我却清楚。”
南壑殊不言不语,又是一稽首。
那巨狮道:“罢,罢,罢。我先替你望他一望,教你安心。”说毕便围着木惜迟转了几转,又道:“这水火双元之玄元北水,追本溯源便是这无恨海。如今两亏,须则将无恨海水引入他的内息,真元得以滋养,他的伤也便恢复了。我还告诉你,这无恨海既为玄元北水之源,于你也可真元再造,免受那内力相克之苦。”
南壑殊道:“阁下能看出我的真元并非本宗?”说毕便将天帝以大罗越衡天的魂气为其重塑真元之事相告。
那巨狮摇头道:“大罗越衡天的魂气固然浩瀚虚清,终究失于蓬勃力度,日久天长,非但不能滋养,反受其害。将从前的能量、灵力尽皆消减。”说毕将引无恨海水入内息的法门授于南壑殊。
南壑殊谢了巨狮,先替木惜迟理了伤,自己方坐下运功,待内息在周天搬运数转,但觉身体渐轻。再察看木惜迟状况,见其面色红润,气息稳而绵长,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向着巨狮稽首再三,“天妃娘娘救命之恩,昊天罔极。”
巨狮浑身一震,向后退了数步。“你说的那人是谁,我却认不得。”
南壑殊道:“天妃——不,是继天后。今日若非娘娘搭救,我师徒二人必定凶多吉少。”
那巨狮没有再否认,只是定定地看着南壑殊。半晌怆然道:“竟还有人记得我……”
“娘娘芳影永存。” 南壑殊恭敬道,“这里并无别个,在下亦无加害之意,更何况已是自顾不暇,苟延残喘。娘娘何不现出真身?”
巨狮点一点头,片刻后,便变化成一个风姿嫣然,眉目如画的美妇。
那美妇叹道:“时日长久,这身皮肉虚相实不足道哉。只是连我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实样貌。”说着往自己身上手上端看,一阵欢喜一阵黯然。
南壑殊垂首,半晌想起什么,问道:“娘娘方才说是被恶徒推下悬崖?可六界之内,人人都知道继后堕入无恨海系自戕,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继天后道:“‘人人都知道’?他们还知道什么?都是怎么传言我的?是淫妇,还是……”
南壑殊听出话里的蹊跷,一时不便作答。仔细斟酌后,方又问道:“那推你下崖的恶徒系何人?”
继天后凄然一笑,摇摇头,沉默不语。
南壑殊心有所感,迟疑地问:“是天帝陛下么?”
继天后却说:“不,不是陛下。我……对不住陛下。倒不如被他亲手了结,我方得心安。”
南壑殊更加不解,“竟不是陛下,可谁又有如此恶胆敢加害娘娘?”
继天后痛苦地闭上双眸,“是琼旲。”
“什么!太子?”
“不错,是他将我抛下无恨海。”
南壑殊一时怔怔无语,但很快便厘清因由,“是了,娘娘并非太子的亲生嫡母。娘娘替陛下诞育七位殿下,支叶硕茂。那琼旲耽心储君之位不稳,必要下毒手加害。”
继天后垂下泪来,泣道:“若果真如此,算是我的造化。”
听闻此言,南壑殊如堕迷雾一般。“若非如此,他还有何缘故呢。难道娘娘你和先天后有甚……龃龉,琼旲替生母不平,因此才……”
这话说的已是十分不恭了,继天后仍是含着一抹惨然的微笑摇头。
“娘娘待我如亲姐,见我婉顺,便将我举荐给陛下。陛下与娘娘情深意重,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我。是娘娘温柔劝谏,陛下才终于答应。陛下纳我为妃后,我依然留在娘娘宫中朝夕侍奉,不仅全无争风吃醋,亦且更加姐妹情深。不久,我替陛下诞下一女。”
说到这里,天妃顿了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再开口,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