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出来狩猎的野狼一般,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冷漠和残忍。
他是谁?
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然元朝抿紧了唇,本能地排斥着那个名字。她甚至不想?让那个名字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所以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上来。
“我是谁?”
那人又问了她一次,声音比方才越发低哑了几分?,冷厉的目光仿若也?带上了一丝凶狠,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狠狠咬她,“卫知知,回答我。”
随着话音而来的,是腰间越发紧的禁锢。
元朝被吓到了。
恐惧和委屈犹如?潮水一般,忽涌而至。
“我、我不认识你!”她终于?发出了声音,却已带了泣音,“你、你是混蛋,你欺负我!”
如?果元朝稍微清醒一点?,其实便知道此刻最应该做的是大声呼救,而不是与人硬碰硬。
但此刻的她,想?不到这一点?。
即便是醉酒了,她也?记得,她不能哭,更不能在这个人面前哭。所以哪怕眼睛涨得发疼,她也?只是狠狠地、不服输地瞪着他。
她是卫家的姑娘,是大将?军的女?儿,她才不要怕他!
然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看上去有多么可怜。漂亮的眼睛红通通,里?面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哪怕没有掉下?泪来,也?足够让人心疼。
晏长?裕的心,顿时像是被尖锐的针扎了一下?。
他倏然放开了怀里?的人,那一瞬间,竟有一种想?向她道歉的冲动。当然,他并未这样做,只是冷着脸松开了她,依旧面色冷冷地看着她。
“你是混蛋!”
元朝却以为男人被自己吓住了,立刻就得意了,伸手一抹眼睛,就得寸进尺,“是大坏蛋,我讨厌你,我不怕你!”
边说,她边向男人比了比自己的拳头,以示威胁。
晏长?裕的目光在那堪称粉嫩的拳头上顿了几许,罕见的嗤笑了一声。即便他没说话,元朝也?听出了那笑声中的不屑。
“你不信,我可以打死你的!”
元朝瞬间不满了,举起拳头就朝男人胸膛打去,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只可惜,拳头还未碰到衣裳,便在中途被另一手攥住了。那手比她的手大多了,把她的拳头包得严严实实,长?都长?不开。
“就这,也?想?打孤?”晏长?裕冷冷勾唇,“卫知知,你喝傻了。”
他包紧了掌心里?的那只拳头,眸色晦暗不明,微微粗糙的指腹忍不住在上面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
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许多关于?此的记忆。
他又不是没有被这拳头打过。
床帷之间,每一次,但凡他要得狠了一些,她就要用这只拳头捶打他。
可惜,一点?也?不疼。
所以他从?未阻止过,只是在她打过来时,越发的要她。没多久,她便连挥拳的力气都没了,手只能软软的搭在他的脖子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晏长?裕猛然松开了手,面色难看至极。不待元朝反应,他忽然就翻身?跃出了窗,竟是快速离开了。
只留元朝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高大的背影瞬息间便消失在了黑夜中。半晌,她眨了眨眼,忽然开心的笑了。
混蛋肯定是被她吓走了!
她以为自己得到了胜利,只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高兴极了。高兴过后,元朝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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