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晏长裕能熬过?今晚,命便算是保住了。若是熬不?住……
当夜,陈文业甚至都?快灰心了。
东宫上下几乎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唯有元朝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会醒过?来的。”
她守在?床前,看着床上昏迷的男人,故意冷着声音说?,“晏长裕,你说?了要护着我。若你食言,我就不?理你了。”
床上的男人双眸紧闭,俊美的面庞苍白一片,似乎完全没有反应。
元朝有些气馁。
她想,晏长裕本来就不?喜欢她,自然不?会在?意她理不?理他,当然也不?会受她威胁。不?过?这丝气馁瞬间便散去了。
元朝做事,从来都?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轻易言败。
如她追求晏长裕,不?也是如此么?
所以她很快振作?起来。
感情?唤不?醒他,愤怒总可以吧?当时元朝忽然便想到了她出宫去看状元游街的那一日。
那个口口声声说?不?在?意的男人,当夜可是缠了她大?半宿。
待到第二日,元朝险些没下得了床。
晏长裕不?喜欢她,但作?为丈夫,他定然不?会愿意自己的妻子另寻他人吧?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那般在?意韩泱之事了。
思及此,元朝便换了一种方式。
待陈文业给晏长裕扎了针,晏长裕依旧没什?么反应,病情?反倒加重时,元朝深吸口气,沉声道:“晏长裕,你若死了,我不?会给你守寡的。”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陈文业手上一抖,针都?差点扎歪了;旁边捧着药碗的常文也险些把药给洒了。刚刚快步走进来的顾决脚一绊,差点就摔了。
这一切,元朝都?没心思注意。她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了床上昏迷的男人身上,只关注着他的反应。
“你听着,等你死了,丧期一过?,我就改嫁。”元朝一口气说?着,“你觉得韩状元如何?我觉得他甚好,有才有貌还有钱,性?格还温柔体贴,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夫君。待你走了,我就……”
“……卫元朝,闭嘴。”
她话未说?完,便听得一声沙哑低沉的男声陡然在?屋里响起。
元朝怔然坐在?床前,一时也愣住了。
只见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灼热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双墨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面色冰冷地说?:“孤不?会死,你别想。”
声音低哑至极,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明明虚弱得唇色惨白,但拽住她手腕的力道却?是极重。
元朝对?上男人冷冰冰的眸子,终于笑了出来,嘴上却?冷冷道:“我就想,你能奈我何?”
“想要我不?想,那你就活下来。否则,我方才说?的全都?会成真。”元朝哼了一声,“你知道的,我向来言出必行?!”
床上的男人胸膛似乎剧烈起伏了一下。
那一夜,晏长裕自然是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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