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看不得自己人受委屈。
项嘉心里有些感动,却下意识拒绝:“不用,没人欺负我。”
就算被人欺负,她也会想办法独自应对,再不济一个人缩在角落,默默舔舐伤口。
所有无缘无故的好意,背后总隐藏着更加可怕的陷阱。
叁月十六日,程晋山拿到第一笔血汗钱。
两千五百元整。
不是靠坑蒙拐骗,更与人命无关,每一张红票票的来历都光明正大,经得起反复推敲。
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往项嘉铺子里跑了叁趟。
“晚上一起吃饭,我还喊了虞雅姐和万哥,咱们去吃大盘鸡。”少年的兴奋和得意明晃晃写在脸上,“南边儿新开的一家,生意可好了,待会儿我先去占位置!”
他当东道主。
这顿饭必须安排得妥妥当当。
新疆人开的大盘鸡店占据大街小巷,但凡盘子不够大,材质不是不锈钢,都显得不正宗。
点的是中辣口味,红彤彤的辣椒、面糯软烂的土豆、色泽诱人的鸡块一并泡在浓郁的汤汁里,顶上再点缀一把香菜,吃的是热闹红火的市井味道。
女人喝果粒橙,男人碰雪花啤酒,浩浩抱着碗涮过清水的鸡肉和土豆吃得正香。
“老板,下两份面!”程晋山辣得直哈气,“咕咚咕咚”猛灌啤酒。
没有面条的大盘鸡,不算完整。
还得是宽面,手工揉制的最好,煮熟后倒进盘子里搅一搅,混几颗嫩嫩的青菜,足以有效安抚被辣椒折磨的肠胃。
喝多了酒,男人们带着浩浩结伴去撒尿。
虞雅找了个服装店导购的工作,靠提成吃饭,每天早出晚归,非常辛苦。
但挣的是干净钱,腰杆子硬,说话底气也变足,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显得不一样。
这会儿,她穿着驼色的薄毛衣,浅蓝色牛仔裤,长发挽起,保守又温柔,像极了贤妻良母。
眉眼染上几分愁绪,她吞吞吐吐地跟项嘉倾诉心事:“老万想跟我领证……催着我跟他回老家见爸妈,可我还没想好……”
“他介意你的过去吗?”项嘉一针见血,说中虞雅隐忧。
“我没敢问,不过……他有个工友,以前去过我那儿……上周在工地撞见,说了两句话,老万很不高兴……”虞雅轻轻叹气,眉宇间愁云更重。
何止是不高兴。
压着她折腾了大半宿,一个字不说,动作粗暴得吓人。
“还是得说开。”项嘉给出理性建议。
“可是……”虞雅低头搅拌碗里的面,眼圈有点儿红,“我怕他嫌我脏……”
到底在泥潭里泡了好几年,哪那么容易洗干净。
“他要是嫌你,就再换一个。”项嘉引她跳出困局,将目光放长远,“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他心里过不去,你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叁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得是。”
说句难听话,一个是离过婚的粗糙汉子,一个是带着孩子的失足妇女,破锅配破盖,哪有谁配不上谁?
从项嘉的角度看,虞雅年轻貌美,性格也好,与其优柔寡断,不如早点儿把脓疮挑破。
万金元要是看不开,那是他没福气。
人生路漫漫,说不定有更好的姻缘等着她。
退一步讲,没了男人也能活。
无欲则刚,老话不是没道理。
虞雅被她点醒,眼睛亮了亮:“你说得对,我找合适的时机和他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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