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顿拳打脚踢。
父母骂过也管过,到最后还是劝她咽下一口气,好好过日子。
他们说得多么轻松——等生下孩子就好了,等他年纪大些、成熟点儿就好了。
可是,万一她熬不到他改变的那一天呢?
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倒是很高兴,当着众多亲友的面跪在她面前,发誓痛改前非,再也不碰她一个手指头。
可没多久,撞见异性同事向她献殷勤,他便原形毕露。
拖着她的头发拽进储藏室,用皮带把她抽了个半死,男人仍不肯善罢甘休,扬言要让她长长记性。
他将手机没收,锁上房门。
整整叁天,她没吃没喝,痛苦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是唐梨找到了她,砸断门锁,带她逃离魔窟。
许攸宁断断续续地说着,泪水不停涌出。
项嘉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等她睡熟,方才蹑手蹑脚离开。
程晋山似乎在等她,却没扛住困意,趴在茶几上呼呼大睡。
小麦色的俊脸上沾着新鲜墨迹,她布置的练习题已经答完,对多错少,大有长进。
沙发也收拾完毕,衣物整整齐齐迭成一摞,运动鞋刷洗干净,晾在厕所窗台。
虽然知道面前的干净整洁保持不了几天,项嘉还是轻轻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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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辣汤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今年春天的雨水,却多得离谱。
项嘉很不喜欢下雨。
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这个城市的脏污被一股脑儿冲刷下来,争先恐后往低洼处流。
“佳好”地势偏低,阴雨天的早上,趟过长长的污水“河”,小心避开脏兮兮的垃圾袋、碎玻璃渣,还有各种危险物品,鞋子湿透,心情也糟透。
将伞撑在角落晾晒,她坐在橱窗后面,望着连绵的雨丝发呆。
下雨天生意很差,一上午都没开单。
她打着伞去后头的美食街买了个卷饼,吃完回来,迎面撞上程晋山。
“我去送货。”短短一两个月,少年已经成为卖鱼摊的壮劳力和顶梁柱。
他弯腰卷起裤腿,神气地跺跺黑色雨靴,跟项嘉打招呼。
“嗯。”项嘉点点头,顿了顿问他,“怎么不穿雨披?”
“看着雨快停了。”程晋山满不在乎地指指外面,“没多远,去去就回。”
他前脚刚走,后脚林叔就追出来。
“小程!小程!”男人抱着个雨披,因为旧伤发作,扶着疼痛的臂膀唉声叹气,“这孩子,怎么跑这么快?天气预报说要下暴雨……”
真不让人省心。
项嘉站起身:“林叔,我去吧,您帮我看会儿店。”
她趟过污水,快跑一段追上破叁轮,将雨披隔空掷给程晋山。
程晋山扭头一看是她,还有点儿高兴:“上来,带你出去兜个风!”
湿淋淋的叁轮车斗,散发着浓烈鱼腥味的红色大桶,引发剧烈颠簸的路况。
怎么看都和兜风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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