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叔也掩不住心动,又要端着身为长辈的威严,沉吟片刻,问道:“小程,你愿意吗?”
程晋山被这一连串意外砸懵,没什么主见地看着项嘉,征求她的意见。
他本能地信服她,觉得她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
项嘉迎着他的目光,轻轻点头。
他忽然惊觉,她的眼睛很大很美,眼尾微微上翘,瞳仁却漆黑无光,好像能把别人的魂魄给吸进去。
他鬼使神差地跟着点头,干巴巴地叫了两句:“干爸、干妈。”
将情绪激动的老两口送回家,他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林叔林婶都是本分老实的人,认他们当爸妈当然很好。
说句贪心的话,等到他们百年之后,他也有家业可以继承,少奋斗多少年呢!
可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点儿?
他回到家,在卧室门口来回绕了几圈,忍不住抬手敲门:“项嘉,你睡着了吗?”
屋子里没有亮灯,却有很细很轻的“嗡嗡”声传来。
程晋山下意识竖着耳朵,辨别那是什么动静。
声音很快消失,停了几秒钟,女人的声音才迟迟响起,带着令他陌生的颤音:“怎么了?”
总觉得她的嗓子湿漉漉的,带着水意,和白日里的平静淡漠截然不同。
程晋山愣了愣神,这才说出心中疑问:“我有点儿不明白,先开始哭成那样,后来怎么就收我做干儿子了呢?你说到了明天早上,林叔林婶会不会后悔,觉得我是图他们家家产?”
“那你就好好表现。”项嘉的态度不大耐烦,好像觉得他问的是彻头彻尾的蠢话,“就算现在是一时冲动,你用真心换真心,总有打动他们的时候。”
也有道理。
程晋山忐忑又激动地回去睡觉。
朦朦胧胧间,“嗡嗡”声又响起,像讨厌的苍蝇。
他烦躁地抬手在虚空中挥了两下,被浓重的困意裹挟,很快发出规律的鼾声。
清明节过去,香椿树长出红红绿绿的嫩芽,散发出特有的香气。
项嘉买了两小把,将老根切掉,放进滚水中焯烫十几秒,去除涩味。
滚水里滴几滴食用油,香椿芽更加翠绿,不易变色。
捞出来泡冷水,控干水分,切成一厘米左右的小段,加一小勺食盐,腌渍片刻。
热油爆香蒜末和干辣椒,“呲啦啦”浇在香椿芽上,拌一拌,就是道爽脆可口的时令凉菜。
程晋山最近格外有干劲儿。
一大早就去批发市场进货,白天甩开膀子杀鱼剁块,往相熟的几家饭店送货,不忙的时候还要帮林婶买药,陪她去医院看病。
吃过晚饭,坐在茶几前学够两个小时,再出门快跑五公里,连手机都没空玩。
忙得像枚陀螺,反而越来越精神,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脱胎换骨。
初一的课程学得差不多,开始接触初二内容。
项嘉不怎么指导他具体的课程,更注重教授学习方法和记忆窍门,又提前交待他:“林叔家应该有现成的高中课本,你到时候记得找出来自学。”
“急什么?”程晋山有些莫名其妙,“初中课程学完,怎么也要半年。”
项嘉没有接话。
她等不到那时候。
天气渐渐暖和,程晋山和市场里几个半大小子混熟,说好要去附近的山里春游。
“一起去,我找人替你看摊。”他盛情邀请项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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