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程晋山竟然还没睡,听到开门声第一时间冲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大堆问题砸过来:“去哪儿了?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有你这样的吗?我差点儿报警你知道吗?”
要不是怕把自己搭进去,他早就动用法律手段。
没头苍蝇一样踅摸一大圈,越找不到越着急,嘴角起了个水泡,一碰龇牙咧嘴。
假上火变成真上火。
项嘉的情绪忽然变得无比低落。
她两脚发软,连进门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坐在地上。
焦灼的情欲和无望的黑暗交织在一起,逼着她往前跑。
可前方是个断头路,铡刀在空中闪烁锋芒,要坠不坠,令她又渴望又急躁。
她抬手蒙住眼睛。
愤怒变成慌乱,程晋山想扶她又不敢,急得跳脚:“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不停催促她,嗓门越来越大:“你倒是说话呀!妈的,你要急死老子?!”
嗓子里逸出哭音。
她小声道:“程晋山,我饿。”
二十分钟后,热好的白菜卷和鸡腿端上茶几。
程晋山蹲在项嘉对面,见她红着眼圈小口吃饭,不像受过伤或者被人欺负的样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够不够吃?再给你热俩馒头?”他知道她藏着很多秘密,想问又不敢问,憋半天憋出几句实实在在的关心,“喝牛奶吗?烧点水泡个脚?”
项嘉摇摇头,抽出张纸巾用力揩了揩鼻涕。
啃完的鸡骨头丢在碗里,她筋疲力竭,趴到床上挺尸。
“怎么没啃干净?”程晋山见骨头上还有肉丝,顺手捡起塞进嘴里,“脆骨最好吃……”
他牙口好,“嘎吱嘎吱”嚼了两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是项嘉刚刚啃过的。
舌头舔舔骨头四周,像在和她间接接吻。
小麦色的脸悄悄变红,他将骨髓都吸干净,这才吐进垃圾桶。
妈的,自己怎么像个变态?
这晚项嘉究竟去了哪儿,程晋山不得而知,却下意识看她看得更紧。
他跑前跑后替她干活,中午去美食街买五六种小吃,一股脑儿放在玻璃柜台上让她选,早晚还管接管送。
“要不我买个电动车吧?上下班带你。”他假装随意,心却紧张得提到嗓子眼。
不接受他的勾引,不愿意碰他也没关系,她坐在他身后,两只手抓着他衣角,那一幕想象起来也挺亲密。
可项嘉无情拒绝:“我喜欢走路。”
“那买个跑步机?”程晋山查查手机,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多,心在滴血,嘴上却逞强,“咱俩都能用,在家锻炼身体多方便。”
项嘉冷着脸:“没地方放,要不你另外租个房子?”
越说越不近人情,好像那天晚上的脆弱,是他做的一场怪梦。
“停停停。”程晋山露出个牙疼的表情,“当我没说。”
他完全搞不懂项嘉。
明明是个挺心软的人,俩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也相处得很融洽。
怎么想要再近一步,却难如登天。
她想要男人,他可以积极学习,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她不能接受身体接触,他也可以像……那个洋词儿怎么说的来着——
对,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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