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慢慢融化,水分也在蒸发,渐渐的,糖液变得黏稠,呈现出甜蜜的焦糖色。
及时关火,将炸好的红薯块倒进去,快速翻动。
黏糖扯出缠绵细丝,仿佛可以无限拉长。
盘子底部刷一层油,防止粘连。
这道菜趁热吃最好,一旦变冷,就会泛出苦味。
程晋山抡圆胳膊,将拔丝扯出一米来长,又凑上前咬。
项嘉翻转筷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的脑袋,另盛一碗冷水,教他正确吃法。
糖丝遇水即断。
原来,对付难缠拔丝,也有斯文技巧。
感谢宴格外丰盛,项嘉做了七八道菜,一盆皮薄馅大的肉包子,还有道平桥豆腐羹,茶几差点儿摆不下。
程晋山吃得满嘴流油,回锅肉塞到嗓子眼,还要贪心地灌下一碗汤,填补胃里的缝隙。
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儿,满足地拍拍肚子,朴实无华地赞美道:“项嘉,你做的饭真好吃。”
项嘉慢吞吞吃完一小碗长寿面,抬头看向他:“时间差不多了,快去上班吧。”
“行。”程晋山也急着去隔壁干活,动作麻利地洗干净碗筷,收拾好灶台,换上运动鞋。
“你的伤还没全好,别乱跑啊。”他怕晚上扑个空,给她打预防针。
“好。”项嘉破天荒地将他送到门口。
她犹豫了一下,叫住程晋山。
“还有事?”少年眉眼弯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好脾气,“有话你直说。”
他没什么恋爱经验,猜不出女孩子的心思,优点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生怕慢待了她。
“没什么事。”项嘉摇摇头,目光中蕴含化不开的悲伤,“你也成年了,以后别冲动,少打架,稳重点儿最好。”
“行。”程晋山立刻点头,“都听你的。”
他懂她的意思。
要学着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养家糊口,伺候……
啊呸,保护好自家媳妇儿。
“那……再见。”项嘉试图笑一笑,唇角却像挂着沉重砝码,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早就失去了微笑的能力。
程晋山觉得她今天有点儿反常。
他晃晃脑袋,没有多想,假装下楼,等项嘉关上门,又偷偷溜进唐梨家。
也是奇怪,今天做什么都不顺。
小宝宝刚出院,还不适应吃母乳,哭得撕心裂肺。
唐梨手忙脚乱地抱着哄,一不留神踩烂小彩灯开关。
少女粉的气球打到一半,打气筒忽然罢工,剩下一半,只能靠原始方法吹。
程晋山吹得腮帮子发酸,停下来缓口气,发现玫瑰花瓣少发了一包。
他气得直跳脚,眼皮子也跟着乱跳。
“今天不适合表白。”程晋山狠狠皱眉,迷信发作。
唐梨刚把孩子哄睡,一个气球忽然爆炸,“哇哇”的大哭声再度响起。
他把道具胡乱收拾进纸箱子里,急着回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去看看项嘉。”
许攸宁扶着腰夸他:“还没结婚就紧张成这样,以后肯定是个好男人。”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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