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拼不起来了。
以后的日子,只剩下等待叁十岁生日这一件事。
等待死亡,等待解脱。
如今,颠颠倒倒,竟然又落入卫昇手里。
男人怀恨在心,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可她的灵魂已经千疮百孔,提不起力气演戏,更无法忍受再度陷入被众人玩弄的境地。
项嘉沉默许久,敲了敲门,对门外看守的人说道:“我要见卫先生。”
十分钟之后,卫昇气定神闲地走来,准备欣赏女人惊惧慌张的表情,聆听她声泪俱下的忏悔。
像那个把她塞进后备箱的夜晚一样。
他推开门,看见女人安安分分跪在地上。
将门反手关上,卫昇冷冷淡淡地看了眼手表,走到沙发处坐下,问:“我的时间不多,你还有什么话说?”
“卫先生,您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她颤着声线,抖抖索索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身后,似乎打算给他按摩,“我知道错了……”
卫昇的脸上浮现不屑的神情,道:“不是不能商量,但名分的事,不用再想。”
他已经犯过一次糊涂,从此再也不会给她做妻子的殊荣。
“还有——”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冰冷的链条死死扼住喉咙。
项嘉猝然发难,用铁链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两手拼命往相反方向拉拽。
她没杀过人,手抖得不像样,表情却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使出吃奶的力气,牙关紧咬,手背上青筋直跳。
“嗬……嗬……”卫昇呼吸困难,憋得脸红脖子粗,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臂,将柔软的身子整个掀到前面,重重摔在坚硬的茶几上。
项嘉痛叫一声,手下松了劲,失去先机。
卫昇如同暴怒的野兽扑上来,掐住纤细的脖颈,表情狰狞,喝道:“找死?竟然敢对我动手?”
真当他不舍得杀她?
成年男人体力的优势在这一刻一览无余。
项嘉透不过气,眼睛翻白,指甲徒劳地在结实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她应该开心才对——
没能拉他垫背,是有点儿遗憾,可是,这么痛快地死去,也比被众人凌辱轻松。
视野变得模糊,过往像走马灯飞速闪过。
那么多苍白又可怜的回忆,敌不过程晋山一个傻乎乎的笑脸。
他是她遇见过的、少之又少的鲜活。
项嘉无声流泪。
眼睛里终于出现卫昇想看到的害怕和央求。
“你还知道怕?”卫昇冷哼一声,渐渐卸去力道,整理血迹斑斑的衣袖。
他也不是非抛弃她不可。
不过是想让她服个软。
让她跪在面前求饶,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像从前一样对他言听计从,费心讨好。
他没想到,她竟有胆子对自己下杀手。
已经有多少年没受过伤,却在她这儿一而再、再而叁栽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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