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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则将车窗落下?半截,探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往窗外?看,对送行的五公子笑着招手,说:“琮霁你快回去吧,今晚的饭菜很好吃,谢谢款待,下?次有机会再约饭,我?请!”
看着姑娘澄明清澈的双眸,费琮霁先生毕竟医者仁心,他无端便生出了几?丝恻隐。于是迟疑片刻,试探着说:“嫂子,其实我?大哥他可能?……”
“你大哥你就别担心了。”殷酥酥以为?他是担心费疑舟,很真诚地道?,“看他这?状态应该只是酒精上头,不至于要去医院,晚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就算你不放心我?,总放心慎叔他们,家里一大堆人呢。”
费琮霁蹙眉:“其实我?是想说……”
“真的没事!”殷酥酥说着,还给五公子抛了个“我?这?人特靠谱”的正气?眼神,“再见。”
“……好吧,再见,你们慢走。”
随着费琮霁的最后一声“再见”,劳斯莱斯后座车窗重新升起,引擎发动,纯黑色的清影静谧地绝尘而去。
五少爷长身玉立地站原地,满脸深沉地目送。
本来看这?小姑娘性格温吞又有点呆萌,想暗示她,他家大哥的酒量向来是“白的一斤半,红的随便灌”,今晚三杯就倒,必定有诈。
想让殷酥酥多长个心眼儿的。
可怜。
这?么一只心思简单的无害羊崽子,哪里是老谋深算老狐狸的对手。
*
费殷两?人于后排落座,驾驶室里的陈志生闻到车厢内弥漫着的清淡酒气?,又扫了眼中央后视镜,并未作声。
忽地,殷酥酥开口,语带关切道?:“阿生,麻烦你把车窗降下?一点,费疑舟喝多了,透透气?他会好受一点。”
闻听此言,陈志生同志英俊冷厉的面容一滞,眼神里明显浮现出了一丝茫然。似不确定,他又往中央后视镜里瞄了眼。
只见他的老板闭着眼,养着神,脸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醉色酡红都寻不见,唯有那?只轻摁着太阳穴的修长右手,显露出丁点好像确实头晕的样子。
陈志生拧了下?眉,一边依照殷酥酥所言,将副驾驶这?侧的车窗落下?稍许通风,一边随口问:“费先生喝了多少?”
殷酥酥从置物箱里取出一张湿巾纸,折叠起来,口中回答:“四?杯红酒。”
陈志生微怔,又问:“英雄杯吗。”
“正常高脚杯。”殷酥酥用二十六岁的脸叹出一口六十二岁的气?,用湿巾替身旁那?位擦拭起额头脸颊,小声嘀咕着吐槽,“以你家老板这?种菜鸡酒量,四?个英雄杯,他这?会儿估计已经趟进医院了。”
话音刚落,闭目养神的大公子冷不防掀开了眼帘,侧目看她,淡淡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
殷酥酥朝他眨了眨眼睛:“没有啊。”
费疑舟:?
费疑舟又很冷静地问:“那?你为?什么敢当面吐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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