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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的首饰,便权当散心了。

徐青翰却十分闲不住,隔三差五地就要拉她出去玩。她总是笑着摇头,说世子爷你可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哪里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徐青翰一听就要扁了嘴,气得直嚷嚷不想同你说话了。

在她面前,徐青翰总是不吝于展现孩子气的。

这样想着,易渡桥加快了步子,探头往护城河上看。

她着实吃了一惊。

记忆里的护城河的水总是干净如洗,徐青翰把她强行从榻上拽起来,半哄半骗地梳洗好,又替她描了眉,拽着她往城外跑。

而后去向小贩买两只花灯,在河边煞有介事地许个愿,把灯小心翼翼地放下去,也不管是不是年节。

“天贶,这又是什么节的灯?”

“庆祝夫人今早给我做桂花糯米藕的节。”

易渡桥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被风一吹,柳絮般地散了。

放灯的另一个正主浑然不觉,正端着副从头到尾分毫不落的少爷脾性展开折扇,掩在鼻子前面,蹲下身去看了看漆黑的水面。

偶尔还会有几只泡泡“咕噜噜”地浮出水面,也不知道河里到底都养了些什么。

丝线似的灵气沿着指尖滑落到河水中,顷刻间无声扭曲起来,痛苦地被河水吞吃干净。

孙文这次明白了:“是鬼蜮!”

徐青翰没出声,大抵是默认了。

鬼蜮听起来吓人,实则是鬼修的灵体本源所在。每个鬼修各不相同,有易渡桥这样长在山上的,有荀洛这样长在水里的。更有甚者,会将鬼蜮定位在一方便于携带的玉佩上,易碎,但更不容易被发现。

当然,金丹期以下的鬼修没办法将鬼蜮具象化,只能将它藏在丹田之中,相比来说更加危险一些。

不知为何,易渡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荀洛死前连孙文都反抗不了,他真的有金丹期的修为吗?

孙文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划分到“能被金丹期暴打”的范围中了,他一马当先地挽起袖口,抽出来腰间那柄长剑。

长剑已经上过刑场,斩过鬼修,便算作开刃了。

易渡桥目不转睛地盯着刀刃,依稀透过雪白的冷光看见了荀洛掉在刑台上的半个脑袋。

荀洛杀人要偿命,你杀人也要。

长剑携着风雷之势向护城河劈下去,乌黑的河水高高溅起,露出底下的河床。

奇怪的是河床上的道道裂痕极深,仿佛被晒干了所有的水分。

不,不对。

红光一闪而过,易渡桥的瞳孔骤缩,下意识看向徐青翰。

他背对着易渡桥,看不见表情。

她能发现的不妥,徐青翰一定也能发现。

出乎意料,徐青翰一言不发。

如果易渡桥现在站到他的面前,一定能看到徐青翰虽然脸上十分担忧,眼睛里却是笑着的。

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灿烂笑意。

仙人高坐云端。可若当剥开了金玉华美的皮,内里是个什么模样,的确是不得而知了。

不等她出手阻拦,孙文又一次向河床劈去。

来自修士的精纯灵力砸向河床,干裂的裂痕如同张张不懂何为饕足的大嘴,毫不留情地吞吃着砸下来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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