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一触及岑砚的手就没了光彩,岑小眉没敢吵他的清净,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易渡桥的身边:“十一……”
内府中的灵力乱撞,易渡桥虚弱地抬起眼皮:“他筑基了,别慌。”
岑小眉听完更慌了:“可这不是在山上,万一落了叩心印怎么办?”
说完,她心虚地看了眼易渡桥额间的红印,徒劳地找补道,“我不是说叩心印丑,真的。”
“他身下那堆天元都够三个修士筑基了。”
易渡桥问,“你不怕我?”
她承认开启封脉这事是冲动了,可再来一次,易渡桥还是会这么做。
她要给阿瑶报仇,要救下岑砚的性命,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若是她向徐青翰求援,等他们到了,岑砚的尸体都凉了。
吴伯敬想来是没想到她会横插一杠子的。
他低估了易渡桥的胆子。
易渡桥忽然笑了起来。
误打误撞的,她坏了吴伯敬在仙门里安插的一步好棋。
岑小眉眼睁睁看着她神色几度变换,怯怯地说道:“你真是鬼修呀?”
易渡桥默认了。
“那我也不怕。”
岑小眉担心地向岑砚那边望了眼,才回过头继续道,“你救了我哥的命,又帮我抓蠃鱼,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反正……反正我已经这么大了,那些鬼修之说吓唬不到我了!”
说着,她把剩下的灵石放下来,挑了块成色最好的给易渡桥:“你是不是受伤了啊?”
易渡桥一震。
此等情景与她想象的太过不同,自从做了鬼修,易渡桥在外的声名就没好过,专治小儿夜啼。
她本以为岑小眉不说将她的事捅给问天阁,也会与她一刀两断。
可怎么就没有呢?
灵力源源不断地抚慰着她的经脉,易渡桥垂下了眼。
岑小眉是把她当朋友的。
道心寸寸崩裂,又被灵力强行粘在一起,不知何时就会瞬时崩塌。
身体上的痛楚将道心的异样盖了过去,易渡桥并未察觉,半晌,她终于攒够了力气,脖颈上的青筋随着动作凸显出来,强行举起手点了身上的几处大穴。
封脉的符文在她的身上逐渐成型,易渡桥强忍痛楚,说出的话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气音:“你、过来……帮我封穴。”
岑小眉不知所措地蹲在她身边:“啊?”
易渡桥连说话的精力也无,艰难地指了指背后。
那里是命门。
算了,岑小眉要是现在反悔想杀了她,也是命数。
她缓缓闭上眼,因为紧张而发颤的指尖按上了她的后心,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早知道我就好好听课了,师叔讲课像念经,谁能记住穴位在哪啊。”
分明是你把课都睡过去了。
一股算不上深厚的灵力点上了她后心的穴位,瞬时,封脉的几处阵眼连接起来成了型。元婴巅峰的境界转瞬便落了下去,停在筑基中期不动了。
易渡桥脱了力,往后一仰,闭眼靠在树干上喘气,活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狼狈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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