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修士终究是少数, 两国?交战,倚仗的还是数不胜数的铁甲兵和富贵仙器。
永安的富贵与襄平的“富贵”截然不同。
前者是在风花雪月的太平里求富贵,灵石烧的不多, 譬如几两下凡星就能点上半年的仙人灯。京郊的渡口波光粼粼, 整条护城河被灵石映得宛若银河,河底洒的不过是碾碎了的地章。
而襄平不一样。它是靠灵炮炸出来的山河, 富贵也是被逼出来的,每一寸土地底下都埋着?数不清的白骨,遑论驱动灵器要烧的灵石。
刚开始还好些,富贵仙器不过是锦上添花。如今大楚的宿火峰和北蒙的炼器师轮着?番的推陈出新, 边关自然从拼兵力变成拼灵石储备了。
如今满城就剩下那点灵石, 给灵炮塞牙缝还不够, 哪里能匀出来给大阵?
“我去调灵石。”
尘埃飞扬,祁飞白深吸了口混着?灵石渣子的气,双指拢成了圈, 打了声?呼哨, “其他的城里一定还有!”
骏马飞驰而来,整个大楚最年轻的将军翻身上马。
下一刻, 马绳被一只光洁的手抓住了, 徐青翰把一只镶着?珠玉的匕首递过去:“我和辜月得去前线, 阵眼?你拿着?。”
祁飞白的舌头差点打了结:“什、什么??”
拿灵石他行,驱动阵法他一个凡人做不到啊!
徐青翰目光沉沉:“匕首里有我的真?元镇着?, 你把它放进灵石堆里便能隔空传灵力过来, 有什么?好担心的?走,襄平等不得。”
骏马仰头长嘶, 祁飞白一夹马肚子,卷起一路的灰尘。
徐青翰默默地向后躲了躲, 免得被灰尘弄脏衣裳。
易渡桥转头看他:“让他一个人去,你放心?”
“当然放心。”
他挽了个剑花,“你没给山庄里递东西吗?”
易渡桥不出声?了,径自抽出发间的木簪,任由它抽长几尺,向城北的战局中掠去。
此次大军压阵,北蒙那边必定有正统修士坐镇,她和徐青翰必须坐镇于前,否则军心必乱。
断月山庄里,齐瑜房中的传送法阵亮起,一截被掰断的杨柳枝被传送了过来,上面的真?元暗暗浮动。它仿若有灵,自行缓缓地滚到了仙人灯上,把上面镶着?的下凡星吞吃得一干二?净。
而襄平的城楼显然不比此刻的山庄安宁,还能动的兵士们身上披着?轻甲——瘟疫夺走了他们的一部分力气,已经无法再承受重甲的重量了。
他们或在城墙上或在城门里列阵成队,而祁英站在所有人面前,纵然他只是个凡人,面对?耳畔轰鸣的灵炮声?却丝毫不惧,高声?道:“放——”
灵炮手整齐划一地蹲下,炮弹上膛,填入灵石,点燃引信。
从宿火峰远道而来的仙器被毫不吝惜地轰了出去,砸在了最前面的北蒙军队之?中,堪比练气修士自爆内府的灵气霎时爆炸,北蒙人血肉模糊地空出来一块,又被前仆后继的同伴填补上去。
都说北蒙人天生好战,自然也不畏死。
祁英的脸上像蒙了层霜,他再次抬手,放下。
又是一阵炮响。
他的余光里瞥见两道身影飘然而落,祁英神色一凛,刹那间拉弓搭箭:“什么?人!”
“自己人。”
易渡桥没见过祁英,只凭着?对?祁家轻甲的印象判断出他的身份,“易渡桥前来相助。”
而她身边的仙长自然不必多加介绍,看清楚徐青翰后祁英显然松了口气,向他们一拱手:“多谢徐仙长,易庄主。”
他深知没有修士压阵的凶险,而易渡桥他们为他解了燃眉之?急,祁英怎能不感谢?
祁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北蒙人尖锐的羽箭尾巴上缀了一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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