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这两堵墙的缘故,他根本无法屏蔽那些声音。
青年无力的轻喘,猎户粗重的呼吸,还有水花四溅的声音,都像在他的耳边一样,甚至越来越清晰。
他想,那种事情只有野兽喜欢做,人是理智而冷淡的物种,不应该陷入其中。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
傅久年站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这些声音,所以他离开了房间。
夏风一吹,他的脑子更清醒了,但是门内的声音也是。
他听见青年破碎的哭腔,可怜又无助。
不知为何他甚至能想象到青年攀坐在猎户身上的场景。
一个粗鲁的猎户,一个美艳却失去丈夫的青年,似乎格外的般配。
傅久年走的位置更远了。
“你。”白日给他看病的郎中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在苗柠家?”
傅久年转过头去,看见提着灯的男人,他当然没说话。
“你现在就想离开?”凌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现在离开也好,省得给苗柠带来危险。”
苗柠的危险,是他的美貌……还有他没有自保的能力。
“你这副模样很奇怪啊。”凌枭微微皱眉,他说,“难道你惹怒了他所以被赶出来了?也不是不可能。”
傅久年看向苗柠家的位置,置放沐浴桶的房间依旧亮着灯,他依旧能听到声音,但是面前的男人听不见。
他能够听见很远很细微的声音,他在思考自己走多远可以把那些声音甩掉。
凌枭没再搭理傅久年,他提着灯靠近了苗柠家。
傅久年没有阻止凌枭。
他站在原地看着凌枭的背影想,这个男人只看表面的态度看不出来是不是对那个孤身一人的寡夫有什么想法,但是听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倒是有些偏向苗柠……但是不像那个猎户一样。
傅久年又在观察凌枭的表情,他确定凌枭听见了苗柠的声音了。
因为凌枭的脚步停下来了。
可惜的是男人背对着他,他没能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
实在有些遗憾,他想。
凌枭提着灯静静地看着那燃着煤油灯的房间,什么都看不出来,紧紧关闭的门窗,糊得格外厚重的门窗。
他听见了。
他并不意外那个猎户对苗柠有情,他惊讶于苗柠的速度和冷酷。
新婚丈夫去世不过三个月,苗柠已经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和苗柠的感情也是极好的,甚至那个男人十分宠溺着苗柠。
感情当做儿戏的人是他最不喜欢往来的那一类人,这一次的酬金就算了,他想,他日后不会再与苗柠有过多的往来。
那软得像是钩子一样勾着他心脏和耳朵的声音被他抛在了身后。
凌枭平静地离开了。
傅久年看清了凌枭的眼神,毫无动容。
至少凌枭靠近傅久年的时候,与傅久年擦身而过的时候,那双眼平静到冷漠。
想太多了,傅久年想,毕竟是男人,即便如今男男成婚已是寻常事,又哪里会真的有那么多喜欢男人的男人,一个猎户是正常的,这个郎中不喜欢苗柠也是正常的。
是他莫名的怀疑……毫无道理的怀疑。
……
水凉了后荀梁把苗柠包裹起来进了房间。
他走一步苗柠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虽然这样好羞耻,但是真的……真的很喜欢。
从他的亡夫第一次抱着的时候……
他的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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