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像是被人从天灵盖上狠狠敲了一棒,痛得快要裂开了,以至于还没睁眼,就吸着凉气骂出声。
眼前是一片窒息的黑,段天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冻得半边身体都没知觉了,像具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呼吸间全是潮湿的腥气。
她缓了好半晌才扭了扭身体,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根本挣脱不开。
到底怎么回事。
段天边忍着头疼慢慢回想。
她记得自己打了辆计程车去机场,在车上纠结要不要给苏源发条消息,等她抬眼发现车窗外不是去机场的路时,浑身已经莫名其妙地软了。她瘫在后座,眼睁睁地看着带着口罩的司机熄火停车,从副驾驶下面抽出一根棍子,狠狠往她脑袋上敲来——
段天边:他奥利奥的,原来不是幻觉,是真被人敲了一棒子啊!
段天边顿时觉得脑壳上的包更疼了。
所以这个司机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
她全部家当都在行李箱里,钱包里现金八百块,抢完把她随便扔在路边就行,有什么必要把她绑起来,还特地找了个地方关她?
段天边的心瞬间凉了,小心翼翼地感知了好几遍,确定自己的半边身子是因为躺太久血液不循环才麻了,而不是因为被人玩瘫的后,短暂松了口气。
她眼睛上绑了块黑布,看不见周围的环境,想翻个身换一边躺都异常艰难,只好尝试着出声,“有人吗?有人在吗——”
“没有人吗?你好?司机大哥?绑匪先生?好歹来个人告诉我是寻仇还是要赎金吧——”
“喂——”
四周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应答,段天边抿了抿唇,没再浪费力气。
她出门前只吃了半个面包当早饭,现在浑身上下除了疼和冷,胃也饿得发慌。早知道就把那半个面包吃完了,段天边后悔地想。
她怀疑自己的脑袋在流血,因为后脑勺湿漉漉的,但好在没有闻到血腥味,等脑袋没那么晕了后,段天边尝试利用身体和地面的摩擦,挣扎着往前扭动,但只前进了大概一米就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草,脖子上栓了条狗链。
折腾半天也没把眼睛上的黑布磨蹭下来,段天边也顾不上干净了,就在她一边就喘气一边面无表情地想该不会真的饿死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段天边一个激灵,但趴在地上没有出声。
她听到门锁被人打开,像是仓库才会挂的那种锁头,卷帘门“哗啦”一声推上去,声音瞬间清晰了。
“就是她?”
“绑得还挺严实的,怎么不动了,该不会在车上憋死了吧?”
“没死,之前不是还听到她喊了,去看看。”
听到这句,段天边突然抬头,动了动唇,“是你?”
她记得这个蹩脚的中文口音,是当初在丰色谷碰到的泰国女人!她为什么会在这?难道这次绑架还和当时在丰色谷的行动有关系?
段天边的脑袋突然被人粗暴地拽着头发一把提了起来,她头上本来就有伤口,这下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只能强忍着没喊也没挣扎,被迫仰着脸,任由那人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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