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过来敲门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
他们是三班倒,工作算不上很紧张,通常这个点就下班换人了,但她还记着606号病房里的餐具没收,病人也一直没有按铃呼叫,护工便特意来一趟,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病房隔音的效果不错,但只要喊一声,外面还是能清楚听见的。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床板嘎吱嘎吱轻响,肉体拍击的水声不断。
段天边被干得脸色潮红发晕,上半身还穿着宽松的病号服,下半身却被剥得光溜溜的,身后人的胯骨一刻不停地撞上她圆白的屁股,憋了两个多月没开过荤的阴茎硬到狰狞,狠狠操进她被舔得发骚放浪的穴里,短距离地快速抽插。
“外面有人敲门了。”
十七俯下身咬她的耳尖,身下的动作不但没停,还恶劣地挺腰把整根都插了进去,顶在最深处重重地磨,冷着脸问,“不去开门吗?说不定是你的朋友。”
她依旧不说话,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上,死死咬着唇,呼吸变得急促。
十七在这种事上很能折磨人,知道她受不了什么,更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操一下磨三下,浓密的黑须随着顶磨的动作刺刺儿地在她被吸得肿起来的阴蒂上搓,快感比潮水还多。
不知道是顶到她哪里,那张肉嘴突然不要命似的一阵阵缩紧,含裹着烫得快要着火的阴茎,十七被嘬得头皮发麻,又不肯就这么饶过她,咬着牙一点点抽出来,感受到她里面的拼命挽留,恨恨捏了把她肥白的臀尖,“骚。”
他把人翻过来,审视紧闭着眼睛,被频繁高潮弄得一直无声流泪的段天边,绷着脸去揉她的嘴,“说话。”
段天边知道他想听什么。
可该说的,早在他们做第一回的时候她就全说完了,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笨的人都该懂了,他非要装作听不见,段天边也不愿浪费口舌再讲第二遍。
她浑身抖得厉害,不知道是被操的,还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十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开口,冷着脸又重新插了进去。
他坐在床沿,用被子裹住段天边,两条嫩生生的腿缠在自己腰上,面对面托着她屁股速度很快地上下颠动。
段天边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膀,脸上全是泪和汗,什么也听不见了,耳畔全是交合抽插带出来的水声,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身体一耸一耸地挨着操。
以往段天边做爱总是更钟情于湿吻,哪怕只是插进来不动,光靠上面两根舌头的勾缠摩擦,来来回回扫舔着对方的舌根上颚,温吞缠绵的快感也能让人舒服得神魂颠倒,但今晚从开始做爱到现在,别说湿吻,他们连最简单的亲吻都没有过。
段天边昏昏沉沉地想,没有接吻的必要,他们已经不是情侣了。
病房里没有避孕套,快到的时候,十七咬住她不肯张开的嘴,野兽似的往上顶弄几下,粗重地喘息,“段天边,说话。”
“说不会分手,我不射进去。”
她被撞得仰起身体,脊椎处涌起的电流一阵阵地疯狂往上窜,抖着声音回他,“怀孕了,我就打掉。”
十七脸色难看的要命,眼眶都被她这句冷血的话激得赤红,喉结哽得上下滚动,发不出声,几乎要掉下泪了。
他想到两小时前段天边说的“不喜欢了”和“还是分手比较好”,想到始终没有再被提起的名字,想到电话录音里,她那个要来A市接她回家的朋友。
段天边怎么能不爱他啊?
十七惶惑又暴怒地想,她明明和自己牵过那么多次手,接过那么多次吻,连婚后蜜月的地方都纠结了那么久,怎么能这么快就决定不要他了?
她甚至什么都没问,什么都还不知道,连喜欢都没对他亲口说过,竟然就要分手了。
“你真的爱过我吗段天边?”他用力掐着她的腰,嗓音嘶哑到难听的地步,哽咽着质问,“你爱过吗?我是不是弄错了啊,你喜欢的只是那个会叫你‘段队’,会撒娇卖乖,整天费尽心机地把自己包装成好人的苏源,你早就把我给忘记了!我写给你的信一封都没看,我表过的白你一句都不记得,你从来就没爱过我!”
他的脸埋在段天边颈窝里,滚烫的液体仿佛要浸透她的身体,咬牙恨声道:“你算什么啊,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你以为你是谁,我爱你爱了这么久,想了那么多办法,处心积虑,提心吊胆,到头来沦落到只是一个蠢货的下场!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地说不要我……”
“你给我收回去,收回去,永远都不准再说这句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骗子
他好像直到此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也彻底撕掉了平日里的伪装,如同一个提前感应到即将被遗弃的孩子,恨透了怕极了,嘴里放着难听要强的狠话,却又拼命哭着跟过来,死死箍住段天边的腰不肯松手。
那股该死的郁结梗在喉间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段天边觉得自己就要被他害死了,眼泪都要流干,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讨厌透了,烦透了!
她用力推搡着压在身上困住自己的人,呼吸困难地让他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可十七把人紧紧圈在怀里,怎么都不肯放,明明怕得手都在发抖,却还要硬撑着接下她这句话,“……不想看见我,也对,我卑鄙无耻,把你当傻子一样刷得团团转,是我活该,那你想看见谁,那个不自量力要来找你的青梅竹马,还是那个活活把你家搞垮的吸血虫?”
他像是自己想象出了什么极难忍受的画面,手臂越收越用力,语气陡然暴烈,急促又凶狠道:“段天边,别做梦了,只要我没有说同意,这辈子你都别想甩了我,别想!你要是有胆子敢找下家,你要是敢……”
他威胁到一半突然抬起头来,赤红着眼地和段天边对视,喉头梗动着,像是找回了点理智,又仿佛疯得更厉害了,脸上露出个像哭一般似笑非笑的表情,捧着她的脸,与她额头抵额头,鼻尖蹭鼻尖,一边闭眼亲吻她,一边流泪轻声道:“你怎么这么狠啊段天边,你是真的再也不想看见我了吗……我知道错了,永远永远都不敢了……”
全世界再没有比他更委屈的人了,也再没人比他更懂怎么往段天边的心口眼窝里剜。
他用着段天边最熟悉的语气,最熟悉的声音,可段天边却只觉得寒意从脚边一点点地往上攀升,分辨不出哪个才是他,是苏源还是十七,也分辨不出这张嘴里说的话究竟哪句真,哪句假。
他下身依旧硬邦邦的,存在感极强地顶在段天边的身体里,丝毫没有要射的意思,段天边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被折腾得快要断了气,可直到最后也没有松口答应留下来。
两个人心知肚明这场突如其来的性事的目的,一个下决心要走,一个拼了命挽留。
十七抵在她肚皮上射出来的时候,段天边听见他压在喉间失态的呜咽,听到他哽咽地说,“你答应过不会跑的,骗子……”
—
淫糜过后的味道散得很慢,床上躺着的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段天边身上一片狼藉,胸口臀部全是暧昧的红痕,黏腻的液体从她小腹、腿间流到床单上,不难看出他恐怕真的憋了两个多月,射出来的量比以往每一次做爱都要多。
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换床单的护工要是看到这上面的痕迹会怎么想了,休息了很久,不想继续和十七这样紧贴着躺在床上,段天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艰难地弓腰从地上捡起皱巴巴的病服裤穿上,下床往外走。
但十七显然误会了她的举动,从后面攥住她的手腕,没用多少力气,大概是怕了段天边每次重重把他甩开。
段天边连较劲的兴趣都没了,头也没回地说,“洗澡。”
手腕被松开,她在原地站了两秒,姿势奇怪地走进了卫生间。
这里的单人病房装修得很好,说是卫生间,其实是独立的浴室,怕病人洗澡不方便,还设了浴缸和小坐台,虽然不算豪华,但胜在干净整洁,地方也不小。
段天边反锁了门,打开淋浴后没有洗澡,先洗了把脸,然后坐在马桶上发了一会儿呆,木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门口传来敲门声,段天边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懒得动,外面的人没听到声音顿了顿,发现扭不开把手后,改成了用力拍门,一下比一下用力,几乎是在砸了,“段天边,段天边,开门!”
段天边把淋浴器关了,疲倦地问,“什么事。”
拍门声停了,能听见他刻意减轻的呼吸声,“你把门打开。”
“我在洗澡。”
“开门,我只看你一眼。”
段天边坐在那没动,外面又重重砸了两下门,她才皱着眉从马桶上坐起来,把门锁打开了。
十七浑身赤裸着,只勉强套了条内裤,拧开门后先盯着她的手腕看了几秒,又去看被打湿了的浴室地板,段天边没有和他站在浴室门口聊天的打算,“看完了吗,看完了就出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洗澡为什么没脱衣服。”
“突然又想泡澡。”
很敷衍的理由,但段天边已经懒得花时间去想借口了,见他站在那不肯退出去,突然笑了笑,“怕我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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