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比他略微短了一个指节。
项棠张开手,五指插入女人柔嫩的指缝间,十指相扣。她自然不会安于这种只能称得上亲昵的动作,反而上下挪动手,蹭过男孩修长的指骨,轻轻撩拨,动作堪称色情。
项棠看了一眼前方开车的兄长,又看了一眼她,女人优雅地端坐,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
她忽然道:“我的口红好像掉地上去了。”
项棠低声道:“我帮姐姐找。”
他收回手,腰背弯下,在车内地上仔细搜寻,但目光下意识瞥向了她,她的小腿修长停匀,线条优美地延伸至细白纤巧的足踝。
那只小腿轻抬,凑近他,贴到了他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蹭。
姜盼原以为他的反应会很青涩,没想到项棠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温热的指腹在上面擦过,然后揉捏。
握着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她薄薄的皮肤下,骨骼之精巧、脆弱,仿佛一击就碎的瓷,让他又怜又爱。
唇,反复落在她的足踝上,再往上延伸,又伸出舌,轻轻舔舐。
舌尖传来的触感令他沉沦,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在这种一不小心就可能秘密泄露的环境下,他仿佛把她的腿当做是嘴唇的替代品,接了一个甜蜜又绵长的湿吻。
她闭上眼,享受着男孩滚烫的唇舌侍奉的滋味。
酥麻,蚀骨。
“到学校了。”项棣回头看,看到项棠抬起头,手上拿了一只口红,递给姜盼。
“谢谢。麻烦你了,项棠。”他的妻子用一个温柔的笑作为答谢。
他们一同走入学校,等到摆脱了他哥哥可能看到的视野之后,她道:“项棠,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不会影响到我们各自的生活。”
“嗯,知道了。”他说。
他忽然认识到她是一个理智到可怕、又疯狂到可怕的人,又能当着他的哥哥、她的丈夫的面勾引他,又能在勾引之后,若无其事地说他们应当保持合适的距离。
他们道别,她往另外一条道上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姜盼,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你也觉得没有什么关系,是吗?”
她回过头,选择诚实地回答:“是,而且我希望你也一样,我们在一起是为了快乐,如果让你感觉到痛苦的话,我们就分开。”
“你是不是认为,人的感情单纯靠快乐和痛苦,就能简单地判别?”
“简单一点对我们都好。复杂的人活的是最痛苦的。”她顿了顿,继续说:“爱这种感情是最复杂的,因此也是最痛苦的。”
就像希罗多德记录下来的大部分爱情故事,都伴随着嫉妒、不忠和暴力。
可是迟了。他想。
等他意识到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爱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姜盼推开学校画室的门。
外面涌进来的光潮瞬间将画室点亮,坐在里面作画的男人下意识用手掌遮住了眼。
她马上关上门,抱歉道:“老师,我没有打搅到您吧?”
“没事。”一天久未与人言,他的嗓音像掺了灰尘一样,柔和沙哑。
他的手上都是脏兮兮的颜料,姜盼自己拿了一个椅子坐在他的身边。
“最近还好吗?”舒亭远问。
“比较忙,但也算充实。”
他一边和她谈话,一边作画,姜盼见到他苍白的小臂皮肤上,纹着一个奇异的图案,于是道:“老师也去纹身了?”
舒亭远瞥一眼手上的图案,回道:“是用人体彩绘颜料画上的,用水即可洗去。”
“画的是什么?”
“这是阿兹特克日历石的微缩图,象征着被创造过五次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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