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面色变了:“周颂臣你神经病啊!想坐牢想疯了?”
周颂臣不说话,只是再次侧过头,望着大门方向。
江莱气得要命:“穆于他不会来了,不管你怎么盼怎么求,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话音刚落,江莱就害怕地抿唇,因为周颂臣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特别吓人,尤其是在她说穆于不会再回来以后。
无法抑制的怒火席卷了周颂臣的心,这段时间寻找的疲惫,无数次的失望,都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焰。
穆于凭什么不回来?凭什么单方面切断了他们的关系?凭什么用消失的决绝手段,结束这一切?!
就算真要有一个人选择结束这段关系,那个人也该是他周颂臣!
回到公寓,周颂臣愤怒地想要清理掉关于穆于的一切,然后他才发现,穆于留在他家里的东西是那样地少。
他家来来往往过很多客人,为此他准备了许多一次性的生活用品。
穆于也属于使用一次性用品的范围里,所以他的家也从未留下关于穆于的任何痕迹。
周颂臣翻箱倒柜,只找到穆于送的那箱礼物和一双蠢得要命的水豚拖鞋。
那拖鞋被钟点工深深地收进了鞋柜深处,水豚公仔又扁又脏,灰扑扑的,就像曾经的穆于。
他用塑料袋装着那两样东西,走到楼层的垃圾桶前,高高扬起手,试图把东西砸进去。
然而十分钟后,周颂臣只是阴着脸提着那个塑料袋,将东西归回原位。
生气就好像是在意了,他不在意,当然也没必要生气。
要是给不知道鬼混到哪里去的穆于知道,他为其大动肝火,岂不是让穆于得意。
说不定哪天穆于就会突然出现在路上,然后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他,仰着头向他索要不该要的感情。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夏去秋来。
终于度过了无法冷静的阶段后,周颂臣终于开始面对难以接受的现实——穆于真的走了,毫不留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拉黑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
他们的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是周颂臣发过去的,收获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周颂臣往上翻阅,却发现记录是那样的短,在穆于离开之前,他们已经冷战了许多回,穆于的热情也不复以往。
那些聊天记录没几页就见了底,因为周颂臣当初将两人的聊天记录毫不犹豫地删除过。
已经删除掉的聊天记录,再也找不回来了。
周颂臣开始用努力充实日常生活的方式,进行逃避,只要想起穆于,他就会让自己忙起来。
他努力学习,做好充足的准备,通过司法考试,考了四门CPA。
即便是他,为了准备这些考试也实在花费了不少精力,这成功地让他淡忘了穆于,以及穆于已经离开了十一个月零十六天的这件事。
不管穆于在或者不在,他原本的人生规划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他依然每周放假都会回家,次数频繁到肖韵都惊讶地问他,是不是学校遇到了什么事,怎么每周都回家,从前一学期都不见他回来几次。
周颂臣坐在房间里,从书桌的那扇窗户望出去,对面窗户紧闭,安安静静,不会再有灯亮起。
偶尔周颂臣骑着重机车兜风,总是会无意识地拐到那来过不知几回的棋社。
他戴耳机,却多了收听电台的习惯,有时候一些体育频道的相关消息,都会在电台里播放。
微信公众号,所有社交媒体的账号,仿佛监控到了周颂臣的心思,经常给他推送围棋相关。
周颂臣开始做围棋的死活题打发时间,他从不觉得围棋有多难,也无法从里面感觉到任何趣味,更不懂穆于怎么会因为定段失败,而毅然决然地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
穆于明明胆子那么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