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公卿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那年永城皇姐凤台选婿,你不是还看中了那个探花郎,叫什么来着?”
司马莞再次冷笑着打断了他。
“皇兄忘了,我第二年就被那探花郎送去了北朝啊!”
皇帝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戳了司马莞的心窝子。
永成公主选婿那年,正是九王之乱伊始。
当时惠帝与赵王相争。那年科举主考官正是赵王的老师。前叁名中的状语和榜眼早早投在赵王门下。
为了避免赵王坐大,惠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年的科考结果废除。
荒唐到前脚榜单才贴出来,后脚皇帝的裁撤诏书就下来。
寒门士子十年苦读,好不容易能上榜,结果就因为司马家的权势倾轧而一朝作废。
最可怜的莫过于那个没投靠赵王却白白丢了功名的探花郎。
彼时司马长临和司马莞不过是宫中不受宠的皇子公主,哪里能左右朝政?
她当时听说了这件事,还觉得这个读书人真是运气不好,白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最后却什么也没捞着。
正因如此后来在书楼瞧见那青衫书生时,她才会多看几眼。
那可怜的探花郎,就是当今宰相李伯禽。
现在看来不是李伯禽运气不好,是她倒霉。
说起来都晦气,她当年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落魄书生李伯禽长得不错,还巴巴劝皇兄收他当幕僚。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第六十四章殿下现在喜欢听人墙角了?
“皇兄若只是来找我说这个,那我还是先告退了。”
要是皇帝想给她牵红线,那还是免了吧。
他的两个儿子可都还跟她纠缠着,嫁人?那也得先问问他们能不能放过她!
“你要是看上谁,就跟朕说,只要你心里喜欢,不管是谁朕都给你赐婚。”
皇帝叹气,不再勉强司马莞。他正好也有些乏了,便放司马莞离去了。
司马莞出了营帐。
她想起当年自己做过的蠢事就又急又气,一个人负气走出去老远,才发觉自己竟然迷了路。
场中营帐大多相似,只有帐前的帘子绣有各家的标识。
可司马莞绕来绕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那座帐子。
此时主人们都进山打猎去了,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时日已近中午,太阳又晒又毒,司马莞在营帐间东走西逛,急出了一身的汗。
她正郁闷着,忽然听见身旁的帐子里有人声。
“姐姐凭什么觉得我不行?那个天天赖在勾栏瓦舍里的崔问潮您都看得上,怎么就看不上我啊?”
带着哭腔的清朗少年声透过营帐穿出来,司马莞隐隐觉得熟悉,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小声点,你跟他怎么比啊······”
另一道无奈的女子声音传出来。
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今早还陪在她身边的玉真公主司马持盈。
这下可巧了,遇着了玉真,她可有办法回去了。
司马莞理了理衣衫,就要上前叫门。
可那少年继续道。
“我难道还比不上他?持盈姐姐,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我从小就喜欢你。从前你哄我说等我长大了就会嫁给我。现在我长大了,你又说不喜欢我这种的,那你这不是耍着我玩吗?”
司马莞顿时僵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去进去打扰他们。
那帐中的少年又哭着嘟囔了些什么,隐约间玉真又出声安慰他。
帐内声音渐渐小了,司马莞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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