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您留在这里,我就会陪在您身边。”
司马玦说得坚决。
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不会再去考虑其他无关的东西。很少有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想明白这一点,大多数人挣扎一生,直到最后才想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继续道:“就算将来司马琰做了皇帝,我也要你您记住,我不比他差。”
北地叁十万石甲铁骑,足以与南地抗衡。
“姑母从未觉得你比谁差,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之前在船上我只不过是为了气你,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彘奴,不要放在心里。”
司马莞回握他的手,直直看着司马琰的眼睛。
“我一样喜欢你的。”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再没有像今日这般清楚过。
他愿意将这样的事告诉她,那她又为什么不敢表明自己的心迹。
“阿莞···阿莞···”
司马玦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声一声又开始唤她阿莞。
宛如那日在榻上一般,带着难解的思慕和化不开的情欲。
他的眼睛带着笑,吻着她的手腕,又慢慢凑近,像要吻她的脸颊。
“现在还不是时候。”
司马莞轻轻将他推开。
她实在是有些怕了。
如果能够回到之前,她是怎么也不会不知道天高地厚,同时去引诱司马琰和司马玦两个人。
年轻人的欲望就是不能小觑。
应付一个,她就已经吃力到不行。更何况以后她要对付的是两个不知道节制为何物的混蛋。
如今司马玦贴上来,她已经开始觉得胆颤。
第一百零七章微臣只是关心殿下罢了
在船上那次之后,她足足躺了一日,方才缓过来,如今身上尚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但此时宫中尚有宴席等着他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比司马玦要清楚的多。
有人亏欠了她这么久,不找他们问个清楚,她实在是不甘心。
车驾一路行入宫中,到了窦贵妃举办宴席的显阳殿。
殿中早已经等了一众高官显贵,丽人贵妇,多得是朝中重臣和他们的家眷,少有几位后妃宫嫔。
刚一进殿,便见那日见过的紫衣少年遥遥冲着司马玦招手示意。
司马莞正想找法子支开他,可巧给了她借口。
“姑母,怎么到得这样迟,我们可一直都担着您和五弟呢。”
玉真公主接着便迎上来,亲热地环住她的手臂。
“我这不是来了吗?只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好在如今都已经平安归来。”
司马莞环视殿中众人。
“怎么不见皇兄在此?”
朝中多数臣子都在,若是皇帝连自己的寿宴不曾出席,那可说不过去。
“怎么会,自从您和五弟被劫。父皇便一直担忧着,母妃说他晚上有一点动静就睡不着。刚刚父皇还在这儿等着您的,许是身子确实不舒爽,才回了紫宸殿,听说又召了御医过去。”
“是吗,那真的难为他了,不如我先过去探望皇兄。”
司马莞拉着玉真的手,神色不曾变过。
“姑母不如先在殿中坐一会儿,太医们刚刚过去,就是您现在到了紫宸殿,恐怕也要等上好一会儿。”
玉真又拉着司马莞入了席。
“如今朝中大臣都在,还是先坐上一会儿再走,尝尝今日的酒合不合您的口味。”
司马莞拗不过,随手拿起身前玉杯尝了尝。
入口清冽,酒香纯粹。
“这就真不错,看来窦贵妃真是费心了。”
司马莞不再坚持,依着玉真的主意坐下,握着酒杯打量着殿中众人。
窦贵妃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虽然这场宴席根本就是为了彰显皇家威仪,将东山行宫胡人劫驾的事压下去。可若是拂了窦贵妃的面子,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
宴席上的酒确实是好酒,喝了一口便想再多饮几杯。
不知不觉间司马莞已经饮得微醺,宴中气氛越来越热闹,丝竹歌舞众人喧嚣,连空气都沉闷起来。
她索性起身外出,挥退了跟上来的宫女,一个人沿着亭台长廊走走,权当做散散酒气。
司马莞走得踉踉跄跄,酒意被凉风一吹,脑子更是昏沉起来。只是坐在亭中闭目休息片刻,有人上前来也不知晓。
“殿下怎么在这儿?没有宫人伺候您吗?”
是那道熟悉又教她厌恶的声音。
李氏伯禽,昔日落魄书楼的贫寒书生,今朝名满天下的布衣宰相。
“和你有什么关系?”
司马莞睁眼,换上宰相朝服的李伯禽,端得是君子威仪,尊贵难言。
“微臣只是关心殿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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