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随后再跟着余摇学一些采气炼体,天机要决等等五行秘术。
云娘的讲学十分严谨,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余摇却十分随性,完全没有章法,天马行空,肆意妄为。有时他在随手折一把蓍草,就在草丛中教起天地大衍之数。有时又正儿八经地沐浴熏香,给袁香儿演示行符唱咒的过程。从精奥正统的紫薇斗数,到人人忌讳的厌胜之术。想到什么说什么,毫无忌讳,也不怎么在乎袁香儿听不听得懂。
每日用过早食,袁香儿便进入云娘的屋子请安,云娘会从床榻上起身,披上衣物,松松的挽起发髻,坐在窗边手把手地教她识文断写。
师娘的手很冰,说话的声音一贯清冷。但教得却很用心,她时常握着袁香儿的手,教会她用毛笔写出一个个俊秀漂亮的字来。
袁香儿的手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不禁为自己这位师娘的身体状况担忧。师父的祝由术十分了得,甚至时常有人大老远地舟车劳顿,特意赶来求他一道灵符治病,都说是能够符到病除。
然而师娘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即便是师父也束手无策。
袁香儿觉得有些愧疚,病重的师娘每日还要为了自己耗费半个时辰的精力讲学。于是她越发上进,埋头苦读,加上本身就有的底子,在识字背书上可以算得上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对待学习袁香儿拿出的是高中三年面对高考时候锻炼出来的拼劲,毕竟如今要学的科目庞杂繁多,晦涩难懂,教学的师父还有些不太靠谱,她只能在听课的时候认真笔记,课后自行归整,查阅文献,对照理解。
云娘对她的文化学习成绩很欣慰,冰冷的面孔上终于也开始露出一两丝微笑,偶尔会吝啬地夸一句进益了。
余摇却显得忧心忡忡,他觉得年幼的弟子正应该是玩耍的年纪,不应这样没日没夜的辛苦学习。他嘴里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香儿你怎么还不出去玩耍?”
为了担心徒弟初来乍到没有玩伴,他甚至给交好的四邻八舍但凡有孩子的家庭都打了招呼。以至于那些本来就因为新来了小伙伴而跃跃欲试的皮猴们,再也没有了顾忌。吴婶家的大花二花,陈伯家的铁牛狗蛋,全都一窝蜂地涌进来每天拉着袁香儿上山下水地玩。
师父在这个时候总是十分欣慰地站在门栏处挥手,“好好玩耍,酉时记得回来吃晚饭,师父今日煲了你喜欢的竹荪山鸡汤。”
袁香儿表示对师父的这种关怀很无奈,她并不想和这些六七岁的小孩混在一起玩,她真的只想好好学习。
无奈师父盛情难却,小伙伴热情似火。她也只好苦逼地降智到童年时期,开开心心地加入玩泥巴掏鸟蛋的大军中去。
第5章
陈家的老大铁牛爬在一棵高高的拐枣树上,树下的一个个小伙伴都昂着脖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的心里有些小得意。
他悄悄瞄了一眼余先生家的那位香儿妹妹,这位妹妹刚来的时候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在先生家养了没两年,小脸也鼓了,肌肤也白了,水灵灵的模样很是招人喜欢,巷子里这一圈的孩子没有不爱找她玩的。或许是跟在先生身边学习,她和这里的孩子都不太一样。从来不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也不哭鼻子,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笑起来甜甜的。但若是香儿想要使坏的时候,那是谁也逃不了她的戏弄。
铁牛摘下一挂挂缀满拐枣的枝条,往小伙伴手中丢去。别看这歪七扭八的枣子有些丑,吃到嘴里可甜了,是孩子们最喜欢的零食之一。他藏着私心,将挂着最多最饱满果实的枝条瞄准了往袁香儿手里丢。
袁香儿站在树底下,抬着头看树上摘果实的小朋友,她真正的童年其实是在各种学费昂贵的兴趣班中渡过。
高档的轿车,专职的司机,紧密到喘不过气来的课程表,每天来回奔波在上各种培训课程的路上,几乎不记得有什么娱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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