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很快乐,但他似乎总能有许多不开心的事,我一直想让他和从前一样开心起来,终究是没有做到。”
在故事的最初,那位李生也只不过是心烦食物不足,衣物寒碜,住宅破旧。
这些对虺螣来说都是举手抬足就能解决的小事,她当然也乐于让自己心上人高兴。
“郎君郎君,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虺螣带着李生在人迹全无的草塚下挖出了一坛子的铜币。
李生高兴地把她举起来,在空中转着圈,“啊螣,你真好,总给我带来好运。能与卿卿相知相守,乃是我李生这辈子的福气,我们永远都在一起,白首不分离。”
看见自己心爱的人高兴,虺螣心里也觉得高兴,草长莺飞,周围的一切都在眼前快乐地不停旋转。
白首不分离是什么意思?虺螣心里想,
反正我的头也不会白,是不是说我和郎君永远不分离?
幕天席地的,两人滚进荒草丛中,虺螣拿出浑身系数盘他,快乐的声音肆无忌惮,将野草压低了一片又一片。
但随着时日的渐长,李生的苦恼却变得越来越多。好在对虺螣来说也还不算难事,蛇族本就有旺宅之力,哪怕她不刻意而为,只是在李生的家里住着,李家也一日比一日兴旺。
眼看着李生的衣物越来越考究,往来的朋友非富即贵,宅子也从最初的茅屋变得雕梁画栋了起来。但不知为什么李生反而对虺螣越来越不满意。时常说她不够端庄,不通世故,帮不上自己的忙。
于是虺螣开始学习人类的礼仪,模仿人类的举动,她也尽量让自己少说点话,回避家中的下人,以免让自己的心上人不高兴。
“郎君请了夫子来家里教我,我学了很多人类的东西,像是插花呀,茶道呀,这些事情其实还挺有趣。我一直学得很开心。可惜那些女夫子们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总是气鼓鼓地走了。李郎说是我太过顽劣所至,可是我真的并没有怎么捣乱呀?我甚至都没有盘到她们身上去过一次。”虺螣颦起眉尖思索了一会,展了展衣袖,“你看看我,是不是学得很像?”
“你这只是壳子像,里子一点不像,你明明是妖,又何必勉强自己做人。”袁香儿打击她,“就你这个说话方式,那些读圣贤书的老学究听到了只怕要疯。我猜那位李先生最后也只敢把你藏在院子里。”
虺螣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你的那只小狼,估计连尾巴都收不回去,所以才不得已用狼形在人间活动的吧?”
蹲在窗边的南河一下转过身来,龇牙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以人形在人间界活动最为节省灵力,伤势恢复得也会更快。但人类的身体远远不如兽形灵活,而那个女人又总喜欢对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动手动脚,如果化为人形……
想到自己变为人形逃跑不及,被这个女人按在地上揉耳朵摸尾巴的画面,南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抖了抖自己的小耳朵。
袁香儿伸手把别扭的小狼捞过来,不顾他四肢挣扎,将他一把按在自己身边的垫子上,给他摆了个小碟,从茶点中捻出一块栗子糕放在他眼前。
小狼似乎愣了愣,不搭理地转过头去。
袁香儿又在碟子上添了块玫瑰火饼,看着小狼悄悄瞥了两眼,最终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又添了一颗桂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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